結合這滿臉的雪白,讓我想起了那天在我家門口碰見的人形黃狐,雖然沒那麼醜,但是卻又共通之處……
我一連打了幾個寒顫,使勁伸出舌頭舔了好幾遍自己能舔到的所有地方。
然後,白色並沒有一絲褪色,依然白的可怕,像是一個紙人。
這就證明,不是孫魚兒下了血本給我化妝戴美瞳整我……
孫魚兒撤走了手機,然後給我擦了擦嘴。
我呆呆的看著她,好久才開口道:“怎……怎麼回事?”
孫魚兒看我腦袋回過神來,這才緩緩道出了始末。
那日,我拚死甩出了揚文,救下了小狐狸,但是揚文的厲害使黃狐遭受了最嚴重的傷,怒火被瞬間燃起,加上黃狐之前的怨恨,它再也耐不住性子,撲過來就要將我當場虐殺。
然而就在黃狐要一爪拍碎我的腦袋的時候,被解救的小狐狸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突然閃電般躥了起來,狠狠的撞向黃狐身上插著的揚文,本來隻插進去半把的揚文被這狠狠一撞直接齊根沒入。
這一下真正重創了黃狐的內髒,黃狐一聲痛苦的嘶吼,身子一歪,然而拍下的爪子已勢不可阻,隻是沒能拍碎我的腦袋,一爪砸在了我的後背……
黃狐也噗通一聲就歪倒在地,足緩了好幾秒才慢慢站起來。
小狐狸一撞之下軟在地上站立不起,黃狐目眥欲裂,一爪子就向小狐狸拍下去。
千鈞一發,一根三棱軍刺突然從側麵猛的紮穿了黃狐的爪子。
二啟在揚文齊根沒入黃狐的那一刻猛的驚醒,是黃狐重傷暫時失去了對二啟的迷惑。
二啟瞬間反應過來,直接向黃狐撲去,這一撲乃是奔著以命搏命去的……
最終,黃狐和二啟同歸於盡,黃狐咬碎二啟腦袋的同時,二啟的軍刺也從黃狐的口中插進了他的腦袋。
聽到這裏,我有點淚目,其實五金的死,怪不得二啟,隻是二啟自己饒不了自己,二啟也是一條真性情的漢子,當時他完全可以獨自跑掉,以當時的黃狐根本不可能追上未曾受傷的二啟。
“那我是怎麼回事?”我道。
按我的思考,昏迷之前,我已經受了二啟一刺,這一刺看似輕巧,並且沒有刺入要害,但是實際上三棱軍刺對人體傷害極大,不然墨鏡男也不會隻受兩刺就不省人事。再加上黃狐當時幾乎已經將我的胸骨踩碎,心肺更是受到了巨大的損傷。
內外交加,對於我這種弱雞來說,就那麼死了都不奇怪,更何況還有黃狐那怒火滔天的一爪。
無論怎麼想,我應該都死翹翹了才對。
孫魚兒揉了揉通紅的眼睛,然後道:“當時我也以為你必死無疑,可是在我爬過去的過程中,小狐狸竟然咬開了黃狐的皮肉,從黃狐的體內叼出了一顆內丹,並且喂你服下,我想阻止,可是一來根本沒有力氣阻止,二……二來,也想死馬當活馬醫……”
“服完內丹之後,直到剛才你醒來,中間有數次蘇醒,不過,那好像都不是你……第一次是在服完之後一小時左右,當時我們已經在來接應我們的直升機上,狂暴的你直接砸穿了直升機,我們墜入河中,也……”
“哎,跟你說這些幹什麼,總之就是由於你太過不穩定,之前醒過來的時候完全沒有人的意識,所以我們才把你困在了這裏,你已經毀了兩次這儀器了,不過羅老說你肯定還有自己的意識,隻是蘇醒的機會太過渺茫,我和老大拚命保下了你……”
聽著孫魚兒說話,我思考了好久。
想到了我剛醒來的時候,那些人的表現……
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太過匪夷所思,太……
我不知道自己該是喜是悲,隻是看著孫魚兒,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三個月後。
在去往拉薩的飛機上。
我揭開麵罩和墨鏡,看向對麵的黃毛道:“怎麼著?不認識了?”
“臥槽?!”
對麵的黃毛直接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死死盯著我道:“蘇旬?我日,我日……你他媽怎麼變成這鬼樣子了?!”
孫魚兒一腳踹向黃毛,罵道:“他媽的,怎麼說話呢?”
黃毛臉上一弱,趕緊討饒道:“姐,姐,對不起,對不住……”
說完,黃毛轉臉看向我,嚴肅道:“你就是新加入的隊員?狐狸?你去不是找死嗎?”
我幹咳了兩聲道:“臨時的,臨時的……生門訛上我了,非要我賠機器和人工,數額大的嚇哭我,連墨鏡男和孫魚兒加起來都賠不起,隻好簽了賣身契,更何況我這鬼樣子暫時也回不了家,隻能等慢慢消化完內丹……”
“內丹?啥內丹?啥玩意,你跟老子說清楚啊。”黃毛急赤白臉道。
我剛要開口,一道冷冷的聲音立刻讓我住了嘴。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