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貞郡主再恨劉徽音,也不敢將人活活打死,既然洪承武認定她為妻,那她就是四品武將的妻子,弄死這樣的人,她就算貴為郡主,也免不了要吃排頭。
所以華貞郡主就順著這個人的話道:“既然你們一個二個的都為她求情,那我今日就網開一麵,饒了這賤.婦一回,行了,住手吧。”
那婆子早就打得手軟,聽到主子喊停立馬收手。
劉徽音也早就被打得頭暈腿軟,要不是王敏及時扶住,就直接癱到地上去了。
王敏和丫環一起扶著劉徽音往外走,期間還給她鼓勁兒:“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已經派人去尋你的丫頭,應該很快就會過來。”
劉徽音費力蠕動唇舌說:“嘿……嘿。”
其實她說的是“謝謝”,但是因為臉腫成泡冬瓜,口腔內也撕裂了好幾處,所以根本無法正常發音,才搞成這種怪腔怪調。
王敏心疼的說:“跟我還客氣什麼,別說話了,好好走路吧。”
青靈剛剛被人強行帶到一處偏僻的屋子,這會兒才被允許出來,誰知一來就看到自家主子這副慘樣,不禁一下出眼淚來。
青靈一邊扶住劉徽音,一邊哭喊道:“夫人,您好好的來參加詩會,怎麼會弄成這樣?這是誰幹的?也未免太欺負人了,嗚嗚……”
王敏小聲提醒:“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趕緊張羅給你家主子治傷要緊。”
青靈連忙點頭,小心翼翼的扶著劉徽音往前麵走。
由於郡主府故意刁難,她們的馬車停得很遠不說,還以擋了別人的道為借口,不許車夫把車趕過來就劉徽音。
所以等她們一行終於走到馬車旁時,別說劉徽音幾乎累得倒地不起,就是王敏也出了一身的汗。
不過也托了她們這般刁難的“福”,讓許多人看到了劉徽音這樣的慘樣,所以還沒等到詩會散,“洪夫人被掌嘴毀容”的消息就在小範圍內流傳開了。
劉徽音硬撐著跟王敏道了別,隻來得及說出“去醫館”這幾個字就昏了過去。
還好車夫對京城還算熟悉,不一會兒就找到醫館,誰知人家一聽是在郡主府受的傷,立即就將她們趕了出來。
第二家更絕,看到她們下車就直接關店!
青靈想著這裏離郡主府不遠,想必是人家聽到了什麼風聲,怕惹麻煩不敢醫治,索性跑遠一點,穿過城區到京城另一端去尋找醫館。
於是劉徽音的求醫之路就變得更加坎坷,與此同時,知道她受華貞郡主迫害的人也越來越多。
尤其是在洪承忠接到人稟報,趕往第一、二家醫館沒有找到人、之後卻又找錯了方向、於是幾乎進行了一場全城“大搜索”之後才終於尋到劉徽音後,更是將這場飛來橫禍宣揚到極致。
由於醫治的時間長,劉徽音她們很晚才離開醫館。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第二天,本該臥榻養傷的劉徽音,竟然幹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今天是九天一次的大朝會,正德帝與群臣定下今年受災地區減稅和明年科考主考人選後,正要討論向邊境增兵之事,就聽到大殿外傳來“咚咚”的鼓聲。
“誰在這個時候擊鼓,真是不懂規矩,呃……不對,這是聞登鼓!”
“嘶,還真是聞登鼓啊,可是,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敲過了呀。”
“是啊,我記得上回鼓響的時候,還是三皇子矯詔虐殺暴民……”
“噓,住嘴!你不要命了?!”
這個大臣立時噤聲,縮著脖子觀察了一下周圍,發現沒人注意自己,這才悄悄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大臣們在底下交頭接耳,正德帝在龍椅上也好奇得緊,想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子,“廷尉,何人擊鼓?”
廷尉剛剛得到稟報,聽到皇帝詢問立即大聲回答:“啟奏陛下,是宣威將軍洪承武之妻劉氏。”
眾大臣一下又開始議論起來:“原來是‘啞虎’,噫,不是說他沒有娶妻嗎,怎麼忽然鑽出個妻子來了?”
“……”
一時群臣議論紛紛,洪承武這幾年實在爬的太快,從五品下到從四品上,中間一連跳了好幾級,讓人想不注意到他都難,雖然他在朝會上從來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