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息怒!爍兒知道你不希望他繼承大統,但是姐姐你不可否認爍兒的才華,在朗叔和你的悉心教導下,放眼大越,甚至整個天下,還有誰比得上爍兒?你莫要忘了,爍兒才十三歲,就已經收複了北方的五座城池。我交給爍兒的,是一個太平盛世,如今,大越有足夠的實力將北方失地收回來,但是,這個過程,可能需要五年,也可能是十年,或者更久,爍兒他有這個雄心壯誌,也有這個能力,就讓他放手去做吧!朗叔說他年紀大了,想帶你出航環遊世界,完成你的夙願,我允了。但是,我再也不想獨自待在那冷清的皇宮裏了……”
“你那宮裏,有幾十個美人兒,我可是為你選了四次秀!”康月打斷了天賜。
“可惜,那都不是我想要的。賜兒想要的,是像你和朗叔這樣,一生一世一雙人!”天賜的聲音越說越低,落寞的表情讓康月又一次回想起了初見時他臉上的無助與孤獨,本想繼續責備他拐了自己兒子為這個國家做牛做馬的,說出口的卻變成了:“你要跟就跟著吧!但兩年後我們回去,你得把爍兒還給我!”
天賜大喜,忙不迭地應了——兩年後,等到了那什麼暹羅、占城、流沙,若是真有那麼好,他就住著不走了。這幾年大越與周邊通商頻繁,他早就對那裏的異域風情心生向往了。
老天保佑,一路風平浪靜,他們順利地到了第一站——暹羅,金碧輝煌的寺廟,隨風搖曳的椰林,還有那琳琅滿目的熱帶水果,讓他們歎為觀止。康月前世也是個沒有出過國門的主兒,大感新奇的他們一直待了一個月才出發去下一站。
第二站是錫蘭山,見到那裏的男男女女居然衣不蔽體,偏偏還神態自若,眾人有些不適應,收購了一批上好的寶石就趕緊出發去了天方(就是阿拉伯)。這裏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黃沙萬裏,駝鈴聲聲,氣象萬千。這裏,是當初關朗都沒有來過的,眾人就打算多停留些日子。
兩個月後的一個晚上,康月正和關朗商量著什麼時候返程,天賜居然帶著一個阿拉伯女子進來了。見到他們交纏在一起的手,康月大驚:“你們,你,你……”
天賜的臉帶著異常的潮紅,倒是那個阿拉伯女子,對兩人行了一個當地的禮,嘰裏咕嚕說了一通話,可惜康月一句也沒有聽懂,就將目光轉到了天賜臉上。
“朗叔,姐姐!古達麗說,她已經向真主說過了,下半輩子,要和我在一起!”天賜說完,這個三十歲才情竇初開的男子此刻的樣子,竟讓康月想起了被班主任老師抓到早戀的中學生。
聽天賜結結巴巴地說完,康月感歎到:“所以,就憑她的族人們在求雨的時候,你剛剛路過,天,還真的下起了雨,因為他們說要是真主顯靈就將最美的聖女獻上,他們將你當成了真主,你就將她帶了回來?”
“是,也不是……”天賜看向這位叫古達麗的阿拉伯女子的眼神很溫柔,“宮裏那些女子,隻知道迎合我,討好我,我不知道她們真心幾何。但是古達麗不同,她給我的感覺,她是全身心真正地崇拜我!我就是她的天神!這與我做皇帝的感覺有些相似又不一樣,她沒有什麼目的,仿佛就是為我而生的!而且,她什麼都不懂,連說話也需要用手勢,但是,她很聰明,我慢慢教她就是。古達麗,這是姐姐,朗叔!”
“姐姐,朗叔!”古達麗發出一聲有些奇怪的問候,但是清脆悅耳,聽了很舒服。
康月還想說什麼,關朗輕輕握住了她的手,對她輕輕搖了搖頭。康月歎息一聲,抬頭剛剛看到天賜替古達麗扶了扶她頭上包著的那塊布巾,古達麗那雙璀璨的眼眸中頓時發出比外麵那滿天星鬥還要閃耀的光,她沒有像別人那樣蒙著麵紗,一張精致娟好的臉龐上滿是笑容,讓康月無端地生出許多驚豔——
都說阿拉伯出美女,這個古達麗,若是放到現代,絕對擔得起“盛世美顏”四個字。看著天賜也滿臉笑容的樣子,她終於笑了:“你不會就待在這兒不走了吧?”
天賜搖了搖頭:“不會,我答應過姐姐,會回去幫爍兒的!”
兩人臨走時,天賜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轉頭對關朗說:“朗叔,你說得沒錯。那種事,沒有真正體會過,真的是不知妙處的!”
在康月還一臉懵懂之際,關朗大笑,摸出一本書拋了過去:“接著,這可是珍藏本!”
那本書的顏色和樣子康月實在太過熟悉,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關朗。關朗一把把她扛起:“月兒!趁朗叔還記得那書上的姿勢,我們趕緊試試……”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