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接過張國信遞來的裝有啤酒的一次性杯子,兩人輕輕碰了碰杯,一飲而盡,“應該是會有所變化的,不過估計不會有太多變化。因為很多事,其實早都注定的,敵人……始終都在窺探。”
張國信毫不顧忌形象的抓了一把花生米往嘴裏塞,隨即笑著點了點頭,“我覺得也是這麼回事,因為自打這座城市被選中開始,我們這種身份不上不下,黑白兩道都跨的人,注定都是炮灰,炮灰最後的結局沒人能夠避免,於是我們所能夠做的,隻不過是將過程演繹的更加精彩而已。”
嗬!趙明有些驚訝,他確實沒想到張國信竟然還會有文縐縐的一麵。
“可是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去戰鬥?”趙明略一躊躇,到底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對此,他心裏其實早有了答案,隻不過他更想要聽到張國信的回答。
“嗬嗬,其實道理很簡單,這些事,我不做,其他人就會做,其他人做了,到時候我便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但如果我先做,說不定,說不定我還能有那麼一線希望。”張國信說著,端起一次性杯子敬了敬後,一飲而盡,大大咧咧抬起昂貴異常的西服袖子擦了擦嘴“趙警官,人活一世,並不是隻有簡簡單單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那樣的生活,那樣的狀態,並不是人生的全部,更加不是如今那些狗屁哲理說的,人生的真諦!我們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身上都背負著或輕或重的責任,這份責任,不論是你,還是我,都應該積極去承擔,而不是一味的逃避,裝聾作啞的苟且活著。”
聽見這番話,趙明下意識的就想要反駁,奈何舌頭動了動,他卻忽然發現,其實根本沒有什麼正確的話能用力成為有力的反駁,因為張國信說得沒錯。
於是,隻有喝酒,啤酒這種東西,趙明這些年自然也是接觸過,雖然從來都沒有喝過多少,但是這一次,他敞開了懷在喝。
至於張國信,啤酒與於他而言,就好比是白開水一樣,半點都不會有影響。兩人推杯換盞了好一會兒。張國信吃了幾口菜,放下了筷子,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串鑰匙遞了過來。
“這是?”趙明接過鑰匙,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
張國信伸手自相緊閉的門外“沿著這一層,朝東走,一直走到沒路的時候,那裏有一個房間,房間裏有一輛車,還有一些基本的生活物品,錢之類的東西。那些是留給你的,如果明天我沒回來,不管怎能樣,希望你能夠活下去。”
嗬!傳說中的推心置腹,難道就是這麼回事?說實話,一時間,握著鑰匙的手,都有些顫抖的趙明確實不敢相信,張國信會這麼對他!為什麼?因為根本沒有理由!
所以本應該立即接受,表示感謝的趙明,問了一聲為什麼。
張國信少見的叼起了普通香煙,隻見他擺了擺手“那些東西雖然是我留給你的,但卻是齊洪亮所要求的。你也不用感謝我,而且就如你昨天晚上所知道的消息一樣,明天,最終的敵人就要到來,懷璧其罪的道理讓我突然意識到,其實什麼係統,什麼密匙,即使得到,也隻能保我短暫的安寧,唯有消滅掉最終的敵人,才能夠得到結束。”
這一刻,趙明都不在乎為什麼張國信會知道他與蘇聰的談話內容,因為他不在乎。事已至此,樸嵩明的到達,看起來並不是什麼秘密。隻不過他確實不覺得張國信對上樸嵩明,會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