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官城正中城區,右蠻首府大廳內,李斯起身,看著尚官顏拖著被廢去修為,五花大綁的尚官明,露出會心微笑,一切盡在掌控中。
“嗬嗬,右蠻首根深樹大,此後是真正的一人之下,恭喜了!”李斯起身,稍做一揖,嘴中客套道。
“李斯兄弟,幸不辱使命,這廝給你抓來請罪了,而且是蠻主親自下令廢去其修為,全家流放三十萬裏。蠻主對你很是感謝,不過現在被一些瑣事拖延,難以前來一敘,萬望別見怪啊。”
尚官顏堆著笑臉,但心中很是忐忑,來之前他便知道了蠻主的難處,李斯獻的策無非是與左三界交好,而蠻主的令剛剛出了蠻主府,盡五百萬裏疆域的城池之軍,全力攻伐左三界!
雖然......但也有違李斯本意,這種前提下,自然是不好相見了。
“哦?”李斯眉頭一皺,目中有意外閃現,局勢此刻看來是脫離了掌控,但尚官明已經被押來了,難道尚官聽風一邊斬去臂膀,一邊交惡自己這個移動人脈庫?
尚官聽風不會這麼傻吧?
“李斯兄弟,蠻主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哎....”尚官顏看著李斯‘不悅’的神情,想到了其心中矛盾,但蠻主與西部五個使者之間的協議就連自己也不清楚,還能說什麼呢?
“嗬,告辭!”李斯雙目一眯,心中認定有外來勢力幹預,此刻也不好停留,免得再被識破。
“李斯兄弟好不容易來一次,我怎麼說也要盡地主之誼啊!”
李斯的告辭在尚官顏看來是受了屈辱,拂袖而去,此刻當即開口,帶著一些急切。
“右蠻首。李斯自問心懷赤子,前來交友獻策,但先被羞辱,後被拒之門外,若換成你,當如何?不過念在尚官蠻主罰了尚官明,而右蠻首又前後奔波的情分下,斯就當做沒來就是,而且今後也不會來了!”
李斯雙目一定,心中猜測愈發明確。不過戲要演完演好,此刻麵色一耷,作一揖後,留下一席話,身融虛空,飄然離去。
“哎,惡主的名聲算是免不了了。”尚官顏看著空蕩蕩的大廳,歎一口氣,心中對蠻主的決定十分不解。怎麼朝令夕改呢?
“哼!你看你幹的這些事。蠢貨,來人,將這廝拉出去喂狗!”
尚官顏心中有氣,而一旁目露空洞。麵色麻木的尚官明則成了最好的撒氣桶,此刻一聲令下,結束了這位曾經輝煌一時的左蠻首。
尚官城東城區,這兒延續著蠻族的習俗。住在這裏的皆是貧民弱者,街頭的流人浪子也多了許多。
一座大禽飯館包房內,空間扭曲。波動數番後,一襲白衫的李斯踏步走出,而包房中吃喝飲樂的數名漢子同時放下酒筷。
“見過大人。”衣著普通,麵容大眾的三名漢子齊齊起身抱拳,恭聲見禮,隻是聲音極低。
這座飯館是黑冰台的分部,駐紮在此已有四年。現今的黑冰台,由於有邊疆十萬裏為基,吸納了一部分身懷下等蠻骨的孤兒,或者家境落魄的淒慘者。
經過六年的嚴格篩選,一些不知所以然的人被剔除,留下了家底清白,絕對可控的一批下等蠻骨,而眼前這三人正是這一批中的精粹。
“坐,飲酒!”在外人麵前拘於禮數的李斯此刻利落無比,就近落座,一邊磨拭著青瓷酒杯,一邊琢磨尚官高層的態度。
“外界有什麼消息。”半晌後,李斯對身旁神色如常,喧嘩飲酒的三人再開口。
酒不停,話不斷,三名漢子漲紅著臉,似是醉言般的呢喃發出:
“聽說剛剛有大批令使出城啊,而且一隊隊蠻軍相隨,看來南部又要起戰端了,此次定非同小可!”
“是啊,不久前我還聽說右三界也蠢蠢欲動,不過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消停了!”
“恩,左三界現在被一個毛頭小兒一統,很多領頭者都不服氣,巴不得率軍一戰,去撈油水呢。聽說邊疆那塊鬧得最歡騰,敞開大門迎接各路蠻軍,儼然一副帶頭攻伐的架勢!”
“切,你知道的這點都是外麵傳爛的,知道不?左三界發出聲音了,過返祖峽穀者格殺勿論,這是要立威立足啊!!”
“看來一場大戰是免不了的!”
.........
三名漢子的呢喃變成咕噥,漸漸的模糊不清,緊接著震天鼾聲響起,他們‘睡著了’。
“既然如此,那便將計就計,歪打正著,嗬嗬.....”李斯一直微皺的眉頭鬆了開來,雙目開合間,運籌帷幄之色愈聚愈濃。
李斯不怕南部出兵,甚至本意便是要南部出兵,之所以去獻策交友,其一是為了讓自己名聲更響,人脈更加堅實!
其二便是等尚官蠻主下止兵戈,交好左三界秦皇的令,因為如此一來,尚官城不亞於絕了各大城池自認為的‘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