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夫人情緒太過激動,安以然聽不懂,可依舊有些不安,抬眼望著沈祭梵,在猜測他們到底在說什麼。沈祭梵垂眼看她,唇際拉出絲笑意示意她沒事。安以然看他笑了心裏才稍稍放下心來,緊緊抓住了他袖口不鬆,小心的看著夫人。
沈祭梵臉上表情向來不多,語氣嚴肅堅定道:“很抱歉,夫人,如果您問的是我,那麼我告訴您,這一生我會娶的隻有此刻抓著我袖口的女人。不論王室還是皇族想聯姻,還是倒貼我做女侍,我都不會接受。再有,糾正一點,她不是公爵夫人,她隻是我沈祭梵的妻子,沈家的媳婦,請不要將她與婭赫家族牽扯一起。”
“艾瑞斯,你什麼意思?”伯爵夫人氣得不輕,“我知道你一直厭惡婭赫王室,可你身上也留著一半王室的血脈。你想要將此事撇幹淨嗎?”
沈祭梵顯然已經沒了再交談的耐心,冷聲道:“我說是,又怎麼樣?”
反扣著安以然的手再度出聲:“伯爵夫人,如果不想我與您反目像對伯爵一樣用非常手段,就請勉強自己接受我選定的人。同樣的質問,我不想再聽第二次。”
側身,垂眼看著有些發懵的安以然,壓低聲音問:“東西都帶過來了?”
“哈?”安以然回過神來,望著沈祭梵,他剛才說了什麼,那樣的語氣,表情和眼神,是在警告什麼還是在跟他母親吵架?他跟他這位母親的關係不好嗎?
沈祭梵擰了擰眉峰,小東西的反問倒令他懷疑自己說出的是不是中文,沒再出聲,擰著人直接上樓了,“晚上吃東西沒有?”
“哦,吃了,我回了安家,爸爸做的飯,五點就吃過了。”安以然低聲回應。
伯爵夫人看著兒子轉身離開,當下掌心在心口處拍了兩下,一口氣怎麼也咽不下去,精致的妝容似乎都開始出現裂痕。吉拉和雅拉連聲勸著,聲音極低,一串跟著一串出聲,沒人能聽得懂她們在說什麼。
“去,把那個小賤人的來曆給我查清楚,接近公爵到底有什麼目的。”伯爵夫人壓著心口,艱難的吐氣。這讓她怎麼能接受兒子這樣維護一個外來的女人?
東方女人到底有什麼魔力?她的婆婆喬梅夫人也同樣來自東方,女人不少,可至始至終寵愛著喬梅夫人。到她的丈夫伯爵公大人,卻是女人把伯爵府都塞滿了,為什麼?丈夫不屬於她,難道連兒子也要離她而去?
吉拉趕緊點頭,這當下已經傳下了命令。
沈祭梵拉著安以然進了她的房間,安以然看見圓圓滾滾在她床上躺著,自己也跟著往床上爬,一邊一個,抱著圓圓滾滾,兩隻肥碩的龍貓就這當下把她臉給擋了。安以然埋頭在圓滾滾的肥貓頭頂上親了下,眼底的欣喜漸漸隱退。
這眼下要高興得起來那才怪了,低垂著眉眼,不看他,悶聲不響的也不說話。
沈祭梵在床邊坐下,伸手拉她,安以然推開她,抱著滾滾下床離他遠遠的站著。生悶氣呢,反正他母親也不在這裏,她也不用再顧忌什麼。
本來是下定決定以後要聽話,絕對不能在任性,胡鬧。可是,今天這樣的事,她真的做不到無動於衷,他們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都兩三年了,從一開始他就說他們以後是要結婚的,可他竟然這麼久了都沒有告訴家裏。更可惡的是,他竟然連他家裏人來了京城都沒告訴她。也可算是明白了,從看守所接她出來,先說好了來淺水灣,可最後卻是去了新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