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崢垂眼看了看安以然,沒說話,轉身走進去了。安以然在門合上之前立馬鑽了進去,她一進去裏麵就安靜了,舒默也在,氣氛很壓抑。安以然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辦公室中間,低低的喊了聲:“沈祭梵,我來了。”
可人壓根兒就不看她,安以然有些委屈,咬著唇,頭低下去。有人在,她又不好說別的,就等著他們把正事談完。
魏崢走了過去繼續說著她聽不懂的話,安以然那心挺活躍的,在想他們到底會說多少種語言?他們要不想讓她知道的事,她是絕對聽不懂的。看吧,果然是不同世界的人,以為會說英文,學了西班牙文就能離他近一點。可當她會了這些後他們又不說西班牙語了,改說別的。忽然間有些悲從心來,她這一輩子是不是都要在追逐中度過?一輩子都在追逐他的腳步,語言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魏崢問:“爺,我們要不要先出去?安小姐……”
沈祭梵抬眼冷冷的掃了眼魏崢,舒默立馬接話說:“爺,美國那邊的人過幾天就會來,我已經聯係好了,合同內容也校訂過了,待會兒把合同傳過來您過目。”
舒默說完順勢瞟了眼安姑娘,也沒說話,倒是覺得魏崢有些缺心眼兒,這不明擺著爺想讓安姑娘吃個教訓,可他竟然把人給領來了。這人都來了,難不成讓爺說“你給我滾”呐?魏崢背對著安以然,被爺掃了眼臉色沒那麼好看了。
舒默和魏崢低低說著話,應該實在討論著公事,沈祭梵偶爾應一句,三個人愣是沒一個搭理安以然,眼神兒都沒給一眼。
安以然腳都站酸了,被人無視的感覺並不是那麼好,魏崢是從來不會對她說重話的,可連魏崢都不正眼看她了,這讓一直在天堂胡作非為的安姑娘一時間怎麼接受得了突然墜入地獄的痛苦?越想越委屈,覺得自己已經第一時間打電話道歉了,還親自過來了,可沈祭梵怎麼能這樣對她呢?他生氣,她就不生氣了嗎?
安以然沒忍住,自己在那抹眼淚,沒哭出聲,吸著鼻子,一下一下擦著臉。
魏崢回頭,低聲說了句:“安小姐,你先坐會兒吧。”
安以然立馬轉身去了旁邊的接待室,坐在沙發上小小聲的哭,其實沒想哭,她就是覺得自己挺委屈,被沈祭梵吃得死死的,別看她平時胡作非為鬧騰得厲害,可他要臉子一沉,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是真的挺怕他的,他說去東,她敢往西嗎?就是被他給吃的死死的,他不縱容她的時候她就隻是條可憐蟲,什麼都不是。
魏崢話落立馬埋頭垂眼,不再說話。好吧,他並不想當著爺的麵這麼明著來,可這也是為了爺考慮,別看爺那臉子繃得僵屍似的,其實心裏還是舍不得吧,氣歸氣,但還是心疼的,火氣再盛,心還在嘛,心裏怎麼想的管得住?
“心疼?舍不得?”沈祭梵總算正麵回應了句,抬眼冷冷看著魏崢,他的女人,用得著別人來管?用得著別人來心疼?
魏崢臉色更難看了,額上冷汗涔涔而下,心裏喊冤:爺,不是我心疼,是您老心疼啊,我這不是幫傳達?心裏喊冤吧,半個字兒也不敢說,恭恭敬敬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