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卿將作詩的事情輕輕帶過,將重點放在沈雲珊心疾發作的事情。
可裴謹卿隻說了一句雲珊表妹心疾發作,就被老太太一聲嚎哭打斷了。
“我的珊兒啊,這可怎麼得了!”老太太這一聲可謂是驚天動地,在座的夫人們齊齊皺眉。
主人家還沒說話,這樣嚎哭像什麼樣子!好歹也是侯府的老太太,真是沒規矩。
裴老太君和昌邑伯夫人麵色不虞,卻也沒說什麼。裴二夫人心道不好,忙過去安撫老太太。
“祖母,五妹妹好狠的心。您看看!”沈雲珊被綺羅扶著緩緩近前,顫巍巍的抬起白皙的雙手。
眾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隻見她臉上的淚如雨,整個人嬌弱的似是雨後的薔薇。
老太太看向高高腫起的手指,眼裏滿是心疼。又看了一眼鎮定自若的沈雲謠,眼睛一凜,目光中露出了狠厲之色:“五丫頭,你好狠的心!”
見老太太如此疾言厲色的模樣,沈雲謠心裏劃過一絲冷笑,麵上沒有露一分,依然帶著微笑。
對上沈雲珊挑釁的眼神,她淡淡一笑。走到老太太跟前,款款行禮:“祖母明鑒!謠兒與眾閨秀正在梅林賞梅,並無跑動。可三姐不知為何,忽然間心疾發作就暈了過去。
謹卿表姐立刻就命人去請了府醫,可謹玉表姐不知從何得知謠兒會醫術,堅持讓謠兒救治三姐。
性命攸關,謠兒唯有冒險一試。可是三姐身邊的丫頭幾次三番阻撓謠兒為三姐醫治。
謠兒實在是沒有法子,隻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保守的法子。好在三姐醒了,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為了保證三姐能夠醒過來,這力道自然就重了三分。三姐生來嬌貴,這指尖的紅腫就更明顯些。
若三姐和祖母覺得謠兒錯了,謠兒自當領罰!”事情的始末被她娓娓道來,聲音輕緩,語氣平淡如水沒有一絲的波瀾。
老太太眉頭一皺,輕輕看了一眼梨花帶雨的沈雲珊,便沒有說什麼,目光中帶了些無奈。
沈雲珊惱火的剮了沈雲謠一眼,嘴抿成了一條線。巧舌如簧的賤丫頭!
裴二夫人目光銳利,定定的打量了一番沈雲謠,而後柔柔一笑:“謠兒果真是厲害,小小年紀,話卻說的漂亮。”
哼,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平白無故的,就將玉兒牽扯了進去。
“好了!”裴老太君不悅的聲音陡然響起,打斷了眾人小聲的議論。
裴二夫人麵上的笑容一僵,似是沒料到裴老太君會當眾讓她沒臉。
正想回嘴,就聽裴大夫人溫柔的聲音響起來:“母親息怒,這大喜的日子合該歡歡喜喜的。男賓們這就過來了,咱們回吧。”
“嗯,玉墨說的是。”裴老太君麵色稍霽,淡淡瞥了裴二夫人一眼,抬手搭著裴大夫人的手臂緩緩而行。
裴二夫人的臉色越發陰沉,手裏的帕子揉了又揉,狠狠剜了裴大夫人一眼,眼底帶著濃濃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