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槿心急如焚,派去滅口的人回話說她摔下懸崖死了,為什麼卻回來了?
“雪蘭,你速速從實招來,若不然別說是你的命,就連你的家裏人也難逃一死!”周槿聲色俱厲的說著,眼神裏的殺意已經十分明顯。
沈雲謠垂下眼,長長的睫毛掩下利光,心內冷笑。麵上卻絲毫不顯,緩緩道:“姨娘,禍不及家人。何況雪蘭一言未發,姨娘如何就斷定她活不成呢?”
周槿一時語塞,心裏頭一團亂麻。掙紮了半天,依舊沒能說出話來。
吳嬤嬤心道不好,忙上前圓話:“五小姐心善,自然不知道這人心的複雜。姨娘掌家多年,看人的本事還是好的。”
好一個圓滑世故的吳嬤嬤,一句話就給周槿長臉了。
果然,沈峰的臉色緩和不少,看向周槿時的眼神也溫柔了許多。
周槿嬌羞低頭,二人這樣一來一往的眉目傳情。
沈雲謠隻覺得想吐,卻還是撐著笑:“吳嬤嬤說的是,看來我要多向姨娘學學。明年我就滿十三了,也該學著打點母親留下的鋪子呢。”
一句話,又讓氣氛降到冰點。沈峰不樂意聽什麼,她偏要說什麼。
母親的陪嫁都捏在周槿手裏,這一點沈峰比誰都清楚。若她周槿做得太過,隻怕不好交代。
“你做了什麼,從實招來!”沈峰低頭,一句話將話題岔開了。
沈雲謠低頭,眼眸一瞬間冷了下去,眼底藏著無盡的陰霾。
沈峰,你等著!
“奴婢,奴婢奉二夫人之命,做了兩個人偶,並,並貼上老太太和侯爺的生辰八字,紮滿了銀針之後,埋在那棵梅樹下。”雪蘭一字一句地說著,雖然艱難,卻十分明白。
沈峰聽完,怒不可遏地抬腳照著雪蘭踢了過去。狠狠踢了幾腳之後,才算罷休。
雪蘭疼得在地上直打滾兒,卻仍舊堅持著說完:“二夫人給了奴婢十張五十兩的銀票,命人送奴婢回鄉下避風頭。
誰知半路卻被人截殺,奴婢九死一生逃回城裏,怕被二夫人追殺,隻好裝作乞丐,到處躲藏。
前幾日聽說侯府要辦宴會,奴婢買了一身衣裳,裝作丫鬟混了進來。
侯爺,你要為奴婢做主,奴婢自知沒有活路了,可我家中還有爹娘和弟弟,求求侯爺放過他們!”
“血口噴人,雪蘭,我自認待你不薄,你為何要栽贓於我?”周槿顯然氣得不輕,臉色泛白,指著雪蘭的手微微顫抖著。
“侯爺,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如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雪蘭扔掙紮著爬向沈峰,雙手竭力拉扯著沈峰的衣擺。
沈峰一腳將她踢開,怒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拖下去杖斃!”
“侯爺,順天府的衙役到了,說是捉拿朝廷要犯。”管家恰好從外頭進來,拱手說了一句。
沈峰正在氣頭上,斥了一句:“順天府昏了頭嗎,抓犯人抓到我侯府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