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說什麼,一次性說完,若是有道理,朕就依你。”
子衿沒有想到南宮若凡居然那麼好說話,理理思緒,一股腦將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說了出來。
“您貴為皇上,三宮六院,後宮佳人無數,而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宮女,姿容平平,實在是不值得皇上傾心,再者說,男歡女愛講究的是情投意合,我雖與皇上見過幾次,想必皇上也沒有非奴婢不可,所以這樁事,實在是對皇上不劃算啊。”
子衿巧言善辯,半點看不出來害怕的情緒,若是一般人與皇上如此這般口舌,隻怕皇上早已經不耐煩拖出去亂棍打死了,可是偏偏世間的事就是如此,南宮若凡非但沒有生氣,還由著她胡謅,也正是因為子衿覺得他沒有半點不耐煩,才編出這許多的理由拒絕。
“朕自問登基以來,還沒有哪個女人敢拒絕朕的,你是第一個,恐怕也是最後一個。”
南宮若凡收起笑臉,微微有些嚴肅起來,隻是眸中也未有半點動怒的意思,隻是直勾勾的看向了子衿,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麼說來,皇上是答應了,嬪妾謝過皇上。”
子衿聽得南宮若凡如此說,心下一喜,覺得此事有戲,便先發製人,趕緊畢恭畢敬的出聲謝他,隻是躺在龍床上又被被子裹著起不了身,否則肯定給他行一個大禮,讓這件事板上釘釘。
“別高興得太早,和朕講條件,是要付出代價的。”
南宮若凡還從來沒有遇見過能夠拒絕他的女人,心裏邊對子衿的好奇越來越濃了,隻是他畢竟是皇上,即便是今日與子衿談條件,主動權也必須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
說實話,對於子衿,他已經不僅僅是好奇了,好像還有幾分欲罷不能了,所以才在言語與行動之間,一次次的縱容她。
“皇上請說,嬪妾莫不從命。”
子衿也是聰明人,自然懂得進退,南宮若凡既然已經鬆口,子衿也不會得寸進尺。
“第一,做好你婉儀的本分,朕一旦召幸,你必須來正陽宮,第二,不準將這件事情說出去,隻要你能做到這兩點,朕便能讓你在後宮立足,朕暫時不會碰你,反正朕有的是時間,讓你心甘情願臣服於朕。”
南宮若凡說完以後,邪魅一笑,他覺得,穆子衿有這個本事在後宮之中有一席之地,不知道為什麼,莫名自信。
“嬪妾遵命。”
子衿心下終於鬆了一口氣,來日方長,隻要此刻皇上答應了暫時不會臨幸於她,她就有了時間慢慢考慮,反正她現在心裏邊亂的很,不知道怎麼麵對調節這種關係。
能躲一時就躲一時吧,說實話,今天她知道南宮若凡是皇上的時候,除了吃驚,心裏邊還有一點點的慶幸,慶幸皇上是小凡子,慶幸小凡子不是太監,或許就連子衿也不知道,她對於小凡子居然謀生了不應該有的點點情愫。
“行了,你更衣吧,朕在正殿等你。”
說罷,南宮若凡穿上鞋,頭也不回的往正殿走去,腳下沒有半刻猶豫,隻是子衿在他身後,沒有看見他臉上升起的一抹不正常的潮紅。
“皇上,夜已經深了,不知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子衿已經來到了正殿,隻見南宮若凡盤著腿坐在榻上,麵前擺著棋盤,看此刻的局勢,黑子與白子勢均力敵。
“上來,陪朕下一盤棋。”
南宮若凡心情似乎不錯,抬手指了指對麵,讓子衿陪他下棋。
對於子衿,南宮若凡好像有著用不完的耐心和溫情,每次透過子衿的臉,他總能想著那個埋在心底深處的女子,出口的話語就會變得極為寵溺。
他也知道,穆子衿就是穆子衿,不是德雲,可是終究忍不住的想要對她好。
“皇上如何知曉嬪妾會棋藝?”
子衿好奇,朝著棋盤看去,隻見局勢膠著,勢均力敵。
“天底下的事,隻有朕不想知道的,沒有朕不知道的。”
這句話說得何其霸氣,不愧是一國之君能夠說出來話。
“皇上聖明。”
子衿暗暗撇撇嘴,其實對於南宮若凡,她最多的還是停留在小凡子那個時候,相處模式一時之間還沒有改過來,索性南宮若凡也不讓她改了,保持當初的赤子之心,還當他是小凡子一般,有什麼說什麼。
本應是良辰美景,花前月下的綺旎之夜,因著兩人的君子之約,就這樣在下棋中漸漸過去了,而後宮之中的人卻都是以為,子衿今夜以後隻怕又是宮裏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