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梳妝打扮吧,正陽宮的禦輦還有半個時辰就要來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隻是天色越黑一分,子衿的心便越緊張一分,婉儀之位純屬意外之事,她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皇上看上她哪一點,莫名其妙的就封了一個婉儀給她。
“半夏,你說皇上召幸,能拒絕嗎?”
半夏是封妃那一日,內務府中送來的,還說是皇上親賜給她的貼身宮女,就單單這份榮寵,也夠宮中好些人眼紅了,半夏在宮裏時間長了,事事看得清楚,子衿想要問問她的意見。
“小主莫要開玩笑了,小主是嬪妃,拒絕就是抗旨,滅九族的大罪,再說了,皇上乃是真龍天子,一言九鼎,說出的哪有收回的道理。”
半夏知道,子衿這個婉儀之位來得突然,一時沒有想好如何麵對,別人若是突然成了嬪妃,隻怕高興還來不及,偏偏她家小主與眾不同,居然不想侍寢。
“罷了,為我梳妝吧。”
多想也無益,子衿打算到了正陽宮見了皇上在見機行事。
不多時,天上的星子升起第一顆時,子衿已經到了正陽宮的偏殿內,進了殿門便又教習姑姑領著子衿沐浴更衣,最後將她送到了一張明黃的大床上,子衿知道,這便是龍床了,本來就緊張的心此刻似乎都要跳出來了。
子衿深深呼氣,整個大殿中隻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靜悄悄的讓人不習慣,明晃晃的蠟燭照的人眼睛疼。
突然一陣腳步聲接近了,子衿屏著呼吸,不敢出聲也不敢動,隻能靜靜躺在床上,等著人聲漸漸走過來。
感覺越來越近的時候,子衿睜開了眼睛,朝著幔簾外望去,闖入眼眸的竟是一張十分熟悉的臉。
“小凡子,你為何會在這裏?”
子衿將身上的薄被微微往上拉拉,一臉疑惑的看向了眼前之人,隻見南宮若凡臉上帶著調笑,沒有其他的神色。
“你的婉儀是朕封的,你說朕為什麼在這?”
南宮若凡嘴角往上一勾,看著眼前裹成粽子的子衿,心頭越發的好笑起來,這個丫頭還真是好玩,舉目宮中,隻怕隻有她一人能把他堂堂天子認作是個小太監。
“你說你是皇上?”
子衿驚訝了,難道說一直和她玩得來的那個小凡子居然是皇上,她平時欺負打趣的人居然是皇上,子衿突然覺得玄幻了,這怎麼可能呢?
“難不成天底下還有誰敢冒充不成!”
雖是反問,子衿卻聽出來了一種唯我獨尊的肯定,不過一瞬之間的事情,子衿覺得,南宮若凡身上居然有了不可逼視的尊貴氣魄。
“你既然是皇上,為何要騙我?”
子衿有些不解了,她實在不明白,她一個宮女,而他貴為皇上,騙她的目的在哪?
“你也說了,朕是皇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雖然子衿知道了他是皇上,語氣之間也沒有半分敬仰,還是與平時一般,但南宮若凡卻是一點也不生氣,恰恰覺得,這樣真實的子衿,在後宮中隻此一人,更顯天真無邪,珍貴無比。
“那封我為婉儀也是因為隨心所欲嗎?”
子衿的話讓南宮若凡麵色一緊,自然不是隨心所欲,而是思慮良久,隻是這話他不會與子衿說,話到嘴邊又變了一個味道。
“朕說過,會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比如孫貴嬪的事亦或是周淑儀的事,封你為妃不過是朕承諾你的第一步。”
南宮若凡腳步一跨,一個轉身坐在了子衿的身旁,並沒有讓宮人伺候,而是自己脫了鞋,寬了衣,翻身上了龍床。
“我何時要做你的妃子了,我可從來沒有答應過你。”
子衿反駁道,若不是身上被這杯子束縛了,子衿隻怕要跳起來和他爭辯了,她可好像沒有答應過如此荒唐的事情。
“太液池。”
南宮若凡點到為止,子衿回想,不覺臉色一變,太液池邊他們擊掌為誓,說隻要南宮若凡能夠幫她,她就答應他任何事情,隻是那個時候子衿哪裏想得到南宮若凡是皇上,現在她真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你,你,你想做什麼?”
子衿突然大叫起來,隻見南宮若凡的身影越來越逼近了,子衿已經能夠感覺到南宮若凡噴薄在子衿耳邊的熱氣,酥酥癢癢的,讓人有些快沒了理智。
“你說做什麼?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南宮若凡眉毛向上一挑,修長的手臂眼看著就要觸摸到子衿的臉盤,子衿臉頰朝著外邊一撇,躲開了南宮若凡的手掌。
“皇上。”
子衿這一聲皇上叫得沒有一點底氣,但是她還是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這一切實在是太突然了,她完全沒有一點準備。
雖說南宮若凡是皇上,如今她是婉儀,與皇帝行床笫之歡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是子衿不想,所以她想要挽救,即便隻有很小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