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中,昏暗無光,更是到處都有窸窸窣窣跑來跑去的老鼠蟑螂穿梭於各個角落之中,天牢的環境比起冷宮來說,那個差的不隻是一星半點,雖然冷宮也如同地獄一般,相比較起來,那天牢簡直就是第十八層地獄,讓人更覺得無望恐慌。
莫爾璿已經在天牢中被關了四五日時間了,除了每日有獄卒給她送一點冷粥稀飯以外,再無人來看過她,每天她都跟天牢裏的老鼠蟑螂螞蟻為伴。
生活過得著實艱難了,她從小在北疆的皇宮之中長大,雖然不是最得皇帝寵愛的那一個公主,可是自小也都是錦衣玉食,出行有人扶著,吃東西的時候有人幫忙夾菜,吃的都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哪裏吃得慣這天牢中的稀飯,剛開始第一日的時候,莫爾璿還堅持著不去碰那些東西,可是等到第二天肚子越來越餓的時候,莫爾旋沒有了辦法,隻能是抓起地上的破碗,就開始大吃。
她可不想還沒有等到南宮若凡的處決命令,就被活活餓死在天牢之中,他一心隻想著北疆的使臣,還有他的哥哥,都會為他求情,隻要還有一線生機在,她便會苟且偷生的活下去。
天牢之中暗無天日的生活,讓莫爾璿失去了對於時間的觀念,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反正每天醒來睜開眼睛,眼前都是黑暗一片的,有時候她在睡著了的時候會被老鼠咬醒,那時候她就隻能睜著眼睛死盯著角落的地方,生怕再有老鼠出來咬他一口。
很久很久都沒有好好的睡過覺了,原本,傾城的麵龐,此時眼睛周圍已經塌陷下去了一圈,麵色蠟黃,頭發蓬鬆而又毛躁幹枯,哪裏還看得出來半分絕色美人的樣子,就跟路邊的乞丐沒多大區別,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過的比乞丐還不如。
穆爾旋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她,還能支撐多久,他現在唯一能夠想的就是希望有人來救她。
每次聽到牢門打開的聲音,她都會朝著那邊張望,心裏便生出了幾分希望,想著那邊出現的人一定是來救她,或者是得了南宮若凡的命令,準備來放她出去的人,可是每每看到都是獄卒端著一碗稀飯過來的時候,她的心又在一次次的沉到了絕望之中,周而複返,她有些快崩潰了。
吱呀一聲,黑暗中又傳來了獄卒推開牢門的聲音,隻是這一次並不是如同往日一般,隻有獄卒的腳步聲,伴隨著更多的還有太監尖細的嗓音夾雜在裏邊,一路朝著牢房而來。
這一次莫爾璿的心一下子就揪在了一起,有太監來了,難道說是南宮若凡要放她出去了嗎?
有些是微微的驚喜,莫爾璿站起了身,理了理身上已經破敗不堪的衣服,還有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一步一步朝著牢門的方向走來,又端出了她公主的架子,雖然很是狼狽,但是依稀能夠看得出她曾經作為一個北疆公主的風範。
不過片刻的時間,太監與獄卒已經停在了門口,隻是莫爾璿並沒有看到如同想象中的太監手上的明黃聖旨,隻是看見了太監手中端著一盤子東西,裏邊放著一條白綾,還有一把匕首,另外放著一杯酒水,不用多想,看慣了北疆皇宮內鬥的莫爾璿,自然知道這酒水並不是普通的酒水,裏邊一定是摻了劇毒的。
北疆皇宮向來賜死妃子時的酒水中都是摻了鶴頂紅,而莫爾璿並不知道青溟的規矩,但是她也能夠清楚的感知到,來自太監深深的狠意,那種笑容之中夾雜了幾分嘲諷。
東西都已經擺在麵前了,莫爾璿自然知道南宮若凡並不是下令來放了她的,而是要來讓她選擇一個方式自盡的,作為一個她自覺得被冤枉了的人,肯定心中有所不甘。
“德淑儀的孩子不是本宮殺的,本宮是冤枉的,皇上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本宮的話呢?本宮要見皇上。”
像是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一般,莫爾璿很是不甘心的開始喊冤了起來,隻是來的不過就是一個小太監罷了,連李總管都沒有出現,一個區區的小太監怎麼可能會幫莫爾璿去給南宮若凡傳話喊冤呢,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小太監冷冷的連眼睛都沒有抬了一下,隻是將手中的盤子,遞給了身邊的獄卒,隻見獄卒打開了牢門,徑直走了進去,一把將莫爾璿推倒在了地上,居高臨下的站在牢房門口,看著跪倒在地上的莫爾璿,臉上很是不屑的神情。
“皇上也是你一個階下囚想見就能見的?省省吧,今日已經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