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淑儀從長春宮出來以後,已經是快要落日的時刻了,身邊不過就帶了冬青一個宮女,主仆兩人慢慢的朝著自己的寢宮往回走。
這一次因為嫻淑儀是生下了公主之後才來的行宮,就將公主乳母全都帶了過來,南宮若凡考慮到這一點,特意吩咐了皇後給她安排了一個空間很大的寢宮,不過就是離著長春宮中有些遠,每一次給皇後請安之後,嫻淑儀如果是走回去,起碼都要一炷香的時辰。
今日本來行宮之中事情就不多,況且協理六宮的又不止她一個人,她倒是落得清閑,反正賢名已經背了,至於惡名,她壓根就不介意讓子衿一個人背著,背負這後宮所有嬪妃的臭罵與抱怨。
那些事情,嫻淑儀可就管不了了,她現在的當務之急隻是要讓皇後打消對她的疑慮,協理之權如今握在了嫻淑儀的手上,雖然隻是一半,可是皇後還是已經對她產生了懷疑,以為她要脫離皇後獨大一家,如今她的實力可還遠遠不足以與皇後亦或者是柳貴妃其中一個人抗衡,現在的她隻能是緊緊依靠著皇後,對付柳貴妃。
自從在昭陽宮中,柳貴妃罰了嫻淑儀跪的見紅了之後,她們兩人的梁子就算是徹底的結下了,完全沒有了緩和的餘地,這宮裏邊也隻有皇後與柳貴妃才能夠抗衡,嫻淑儀是聰明人自然就會選擇站在皇後一邊。
反正皇後與柳貴妃已經是不死不休了,有皇後在的一日,柳貴妃就不能夠在宮裏邊為所欲為,有柳貴妃在的一日,皇後的掌管六宮之權就永遠會受到威脅。
她們兩人就如同是同一座山上的老虎,兩兩不相容,兩個人之間已經是到了勢同水火的地步,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地步了,總有一日她們兩個人之間是要一場的你死我活的爭鬥。
嫻淑儀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穩穩的倚靠皇後將柳貴妃從這個位置上拉下來。
而現在皇後又有些開始覺得她心懷不軌,如今她隻能是用行動來打消皇後對她的懷疑了。
不過說實話,即便是皇後不主動提起,嫻淑儀可能真的有了要獨大的心思了,可是如今並不是與皇後決裂的好時機,除非等到除掉了柳貴妃,然後自己有了柳貴妃一樣大的權勢之後她就有了與皇後敵對的勢力,到時候她眼睛裏邊哪裏還看得見皇後。
“原來是嫻淑儀娘娘,今日怎麼得了空在在這裏賞花,難道說今日不用協理六宮嗎?”
嫻淑儀本來還在與冬青沿著行宮花園的道路一直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沿途欣賞著被夕陽打上了一層金黃色彩的風景,迎麵卻是遇上了莫爾含。
起初嫻淑儀也被驚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這個北疆的二皇子,不過一想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了,畢竟這一次行宮之行中南宮若凡是將北疆使團也邀請在列的。
本來嫻淑儀還想著遇見了裝作沒有遇見躲過去就算了,畢竟莫爾含雖然是北疆的皇子,可是也是男的,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嫻淑儀知道,更知道她身為南宮若凡的嬪妃,見別的男的其實是於理不合,不過轉念一想,莫爾含是北疆的二皇子,即便北疆如今已經是青溟的附屬小國可,可是莫爾含好歹也還算是貴客,遇見了裝作沒遇見,要是傳出去了,隻怕會被人說青溟後妃不識禮數,到時候就不隻是丟了自己的臉麵,隻怕青溟的麵子也會被丟了。
所以嫻淑儀看見了莫爾含迎麵走了過來,不但不躲閃了,而是蓮步輕移,端莊大方的走了過去。
“原來是北疆二皇子,真是失禮了。”
其實莫爾含早早就看見了嫻淑儀從長春宮的方向過來了,原本還想著遇見的的後妃最好還是回避一下比較好,可是後來一想到了嫻淑儀可是子衿的姐姐,又停住了腳步,改了方向朝著嫻淑儀這邊過來。
早在接風宴之後,莫爾含就已經打聽清楚了青溟後宮之中各個嬪妃之間的複雜關係,包括她們背後都有哪些身家勢力,這錯綜複雜的關係都已經讓莫爾含打聽的清清楚楚,如今嫻淑儀站在他的麵前他就知道,這是子衿的姐姐。
而莫爾璿就是因為上次陷害子衿流產,所以才被賜死的,這一點莫爾含始終都記在心裏邊,所以對於子衿,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莫名的仇恨,雖然他知道這並不是子衿的錯,是莫爾璿有錯在先謀害了子衿,但是他總覺得穆爾旋是沒有那樣大的膽子,與心思趕去謀害南宮若房的孩子的,這件事情,他總覺得會無言,是有人在推波助瀾,至於到底是誰,他不知道,但是這件事情的當事人是子衿,而正因為子衿流產,才害得莫爾璿也背上了謀害皇嗣的罪名,打入了天牢之中,不管怎麼說,莫爾璿的死或多或少,與子衿還是有些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