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富貴瞧出門道,“我說你該不是監守自盜了吧?鬼都沒你貪心,那麼多錢還不夠你花的?”
“你懂個屁!”秦祥朝他大叫,“前段時間文化胡同的場子被端,不見了好幾個億,那幫孫子想丟車保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就是看我把持著來錢的生意,眼紅了,想換上自己人狠狠撈一把,占便宜的時候誰都不說話,吃虧了想讓我背鍋,做夢!”
林宇恍然,“哦,原來洗錢的生意,你們秦家才是大頭兒,我就覺得奇怪,平河雖然算不小,怎麼著也不可能跟國際掛鉤玩這麼大,更加不會把毒蛇如此可怕的人引來,原來……”
秦家才是最大的莊家,平河才是這個洗錢網絡的中心,這裏麵的錢可遠遠不止毒蛇那幾億,牽扯到的,也肯定不止幾個黑幫頭子那麼簡單。
這是個無法想像的巨大網絡,想想四海集團地下室那個龐大的機房,還有四海公司剛被鄭豔麗觸碰,就引來鄭經和秦家不惜一切代價地阻撓,甚至冒著與地府發生衝突這種引發三界失衡的風險,這中間的秘密簡直……
再看這個秦祥的時候,林宇頭疼起來,“那個——我的衙門在機場小區,你來這兒幹什麼……”
這可是個香餑餑,也是個燙手的山芋,要是拿在手裏,馬上就會重蹈複轍,林宇有點兒想退縮。
“要是我真去那兒,才會死無葬身之地,”秦祥鄙視地瞧他,“剛才還說的那麼大口氣,怎麼這會兒慫了?都說你林宇天不怕,地不怕,現在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明知道這是激將法,可是林宇乍一聽到,還是如中箭了似的,“麻麻的,我會怕?說吧,你想怎麼樣?”
“這票混蛋以為殺了我就一了百了,”秦祥信心十足,“隻要送我還魂,你們兩個一人五億,不十億——”
“那個——不好意思打斷一下,”牛玉碌這時哆哆嗦嗦地把自己手機伸到二人麵前,“秦先生,您說的事兒是不是指這個?”
林宇隻瞄了一眼,心情頓時複雜至極,談不上喜悅,也說不上失落,總之很難形容。
“今晨兩點一刻,秦姓男子醉酒駕駛,從外環公路衝進大海,屍身至今沒有找到……”
圖片配的是一輛幾乎看不出來是輛車的碎零件在起重機的抓鉤上晃蕩,車上還有零星的血跡,隻是這跟眼前秦祥的死相是有點兒搭不上,他看起來不像是摔死的,更像是被車撞死的,而且身上的傷痕也不對勁兒,他可是功夫高手,見識過杜新宜還有秦方明的高明身手,更別提戒嗔那種可怕至極的功夫,眼前的秦祥再怎麼差勁也不會弱到哪去,就這麼被一輛車撞了個麵目全非,還從他的身體上碾過去不止一次……
“那隻是障眼法,”秦祥眼中閃過刻骨的恨意,“我是被殺死以後扔進車裏,再推到海裏的。”
“問題不在這兒,”林宇有些同情他,“你的屍體呢?連警察都沒找到,你讓我怎麼幫你找?再說你是修道士,一死百了,不沾因果,想要複生,千難萬難,除非——”
“借屍還魂,”秦祥獰笑,“早在死之前,我就找好替身,一直養在平河,你隻要幫我一個忙,把我的替身殺掉,讓我行奪舍之法,頭七到的時候,幫我賄賂鬼差,讓苟富貴準備一筆好處費,讓他們隨便找個替死的孤魂,你們一人十個億,在人間,十個億,夠你們做很多事,光是榮華富貴,就享用不盡,苟富貴,你不是一直想要逆天改命,脫離龍虎山嗎?又想保有修道士長命百歲的道行,又不想受修道士的牽絆,一生孤老貧賤,我認識一個更靠譜的人,比你在黑市能找到的強百倍都不止,隻不過他要的錢和東西,可不是你這樣的人能湊齊的,隻有我才能幫你,林宇,你不是一直苦於實力不足,被大家族欺壓,被同事欺侮,有我撐腰,籠絡人間修道士,不光是東方,還有西方的魔法師,還有數不盡的大小家族,隻要我一句話吩咐下去,他們多少要給你幾分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