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讓吻諾雪顯得更加地煩躁,同時又虛虛地撇過視線,拒絕再受到不該有的動搖。
該死,她不該太高估了自己的自製力,也早該覺察到這個男人對於她而言的危險等級,簡直就可以媲美一頭蓄勢待發的凶猛野獸,而且絕對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坐吧。”似乎敏銳察覺到吻諾雪渾身那種不自在的僵硬,同時剛好看到她幾近閃躲的眼色,野風輕咳了一下嗓子,隨即拉開桌旁的藤椅,自顧自地先行坐了下來。
然後揚手一揮,過分好看的俊眉朝著依然呆立在原地的那個女人挑了挑,到底,她還要保持這樣的站姿到什麼時候?
該死的男人,這分明是種不容抗拒的欠扁模樣,他以為自己是誰!
吻諾雪恨恨地咬了咬牙,上一秒臉上不自在的表情已經被慣用的冷漠麵具掩蓋,她幾個前跨步,重重拉開距離野風最遠的藤椅,然後賭氣地一下子入座,同時冷著嗓子。
“找我到底什麼事?”口氣很不佳,這一刻,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耐心似乎快被消磨殆盡了。
野風的眸盈亮而深邃,其中又帶著點點的複雜,就這樣毫不避諱地直視著斜對麵臉色顯然難看的吻諾雪,眉頭緊鎖,靜靜地自行思忖了一番。
“CK的事,我聽說了。”原本緊抿的唇線微張,野風的聲音有著下意識地遲緩,犀利的眸光始終注意著吻諾雪麵上的一絲一毫表情,似乎想要穿透她心底最深的想法一般。
“哦,是嗎?”出人意料的平靜,吻諾雪抬眸望向遠處的窗外,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聲線的顫抖,無聲無息,更像是對著自己呢喃,仿佛麵前的那個人根本就不複存在,他是透明的。
這樣的無視程度顯然令野風感到非常的不悅,尤其是當他得知這一驚人的消息後便心急如焚地約她出來見麵,一方麵想要徹底了解整件事的真相,另一方麵則迫切想要見到她,確定她沒事,好讓他從剛才就一直緊繃著的心緒得以安撫鬆懈。
哪知,當他如此擔憂她現下的處境之時,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還一副平靜到不起絲毫漣漪的表情,就好像這件事完全與她無關,純粹是旁觀者的樣子,簡直令他抓狂地想要狠狠掐斷她纖細的脖子。
“難道你不該向我解釋一下這件事嗎?”野風冷冷地從鼻間溢出一聲冷哼,藍眸閃過一道淩光。
“解釋?向你?”聞言,吻諾雪的耳膜像是受到某種轟隆,怔怔收回散漫的視線,然後開始投注在野風臉上,用一種極具複雜的眸光緊緊地看著他良久,久到野風被她那種露骨的眼神掃視得險些有點飄飄然。
爾後,吻諾雪才微微地上挑起嘴角,唇邊梨渦隱現,紅唇輕啟,“好笑,我的事與你何關?為什麼要向你解釋?野總裁,我不曾記得我們的關係有親密到這種程度?”
話音落定,甚至還投過去一個嫵媚至極的眼波,果然,一瞬間,野風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俊逸的麵容已經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半眯的雙眸裏也閃動著危險的光芒,剛才還一身隨性慵懶的氣息已經被鋪天蓋地的陰鶩所取代,他的雙拳握緊,並且不斷收攏,發出“咯咯咯”的指骨捏攏的清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