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仙家她不知,但是仙上絕不是那樣的人。有一日在花穀,他無意間發現了一隻斷翼的彩蝶,他將它捧在手上,眼中的傷懷怎是裝得出來的!他不是那樣的人!不是!還有……這個女人怎可以傷了他!怎可以!
幻姬看著向自己走來的人影,心陡然一驚。這小女娃身上的氣勢壓得自己快喘不過氣,怎會這樣。尤其是看著那雙眼睛,竟無端讓自己感到害怕。
花靈雙目圓瞪,身形一躍便一掌打向幻姬。
幻姬聚氣舉手迎向花靈:"哼!不自量力!”
兩掌相接,陣陣轟鳴爆炸聲傳出,山石滾落,山澗的細流也瞬間倒流幾丈高。
花靈收住滿身的氣澤,看著倒在不遠處的人影,冷冷道:“你該死!”
幻姬身體絞痛的厲害,想要聚氣站直身體,不置信地發現,自己的滿身修為竟被廢了七七八八,她竟被一個小娃傷到如此!那小娃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怎有如此修為!
“啊……”那歪曲的木屋前突然傳來一陣痛呼聲,幻姬看去,卻見柳夢生已被白常在抓在了手上。
“相公!不要!”
人影頹然倒地,白常在的手裏已經抓著一個淡薄的身體。
“把我相公的魂魄還給我!”幻姬說完,不知哪來的力氣,竟騰躍而起向白常在攻去。
“停手!”白常在搖了搖昏沉的頭向幻姬怒喝道:“你不看看你相公現在的樣子嗎!你看看!你自己看看!”
幻姬被白常在突然的怒喝聲嚇得手上一滯。眼睛不禁朝白常在麵前的淡影看去,卻見那縷淡薄的魂魄上已經纏繞上絲絲黑氣。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幻姬不置信地喊出了聲。
“怎麼會這樣!你自己不知道嗎!你擅自盜取陽壽未盡之人的生魂幫他續命,卻不知那些被你奪了生魂的人怎會甘心,你相公不是你們魔族,身體又虛,可以真將它們化了去!現在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的罪孽全轉架到了你相公身上!”
幻姬聽完白常在的話頹然地跌坐在了地上,雙手捂上臉,隻是,那滿目的淚水還是順著指縫流了下來,滴落在了地上:“我不知道……不知道會這樣……”
“他原本可以喝了孟婆湯安安分分地投胎去,說不定過了個十七八年你們還能再續前緣,現在麻煩了……”白常在悠悠地說著。
幻姬呆愣地坐在地上,眼中已失了神采,隔了一會兒,卻突然跪著向白常在爬去,抓著他的衣角哀求道:“鬼使,我知道我錯了!生魂是我盜取的,與我相公無關,隻求鬼使能放我家相公投胎去,你將我帶到十八層地獄也好,扒皮抽骨下油鍋也罷,我隻求您,放了我家相公吧……他是無辜的……”幻姬止不住地哀求著,隻是看到白常在身邊的淡影又痛哭了起來。那抹淡影動了動嘴角,幻姬身形一滯。
白常在歎了一口氣:“唉……來不及了……他這一身罪孽怕是在忘川河下泡個三千年都不一定洗得幹淨……”
幻姬依舊呆呆地看著那抹淡影出神,她聽了到了,他剛才對她說:“幻兒……不哭……我們在一起……
衝麵前的白影一笑,好,我們在一起。
幻姬轉頭對白常在道:“鬼使,幻姬願意去地府接受閻君的責罰,幻姬如今什麼也不求了,隻求在地府受罰時,望閻君憐憫,能讓我在那奈何橋上看他一眼,他若要在忘川河內潔身三千年,我便陪他三千年,是三萬年三十萬年也好,他在哪,我便在哪……”幻姬說罷,便向滿是山石的地上磕去。
白常在悠悠道:“你這又是何苦呢,****一事,委實害人啊……也罷,你先隨我回地府吧,一切由閻君定奪……“
幻姬感激地朝白常在一笑,卻聽到一旁傳來花靈淒厲地叫喊聲。
“仙上!!!”
白常在將柳夢生的魂魄收妥帖後連忙向花靈奔去。
水華已經在花靈懷中悠悠轉醒,原本白皙的麵頰已經泛起了青黑,嘴唇也失了血色,更是那一雙炫目的藍眸已經變得血紅,眼角正慢慢沁出兩點殷紅,沿著麵頰滑了下來,竟是兩行血淚,樣子很是駭人。
花靈正慌忙用衣袖將他嘴角咳出的烏血擦去,隻是懷中的人咳出了更多。衣袖上已經烏黑一片,血還是沒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