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啥呀!”孟笛揚著頭,對著那再正常不過的籃球框相了半天的麵,直到脖子都疼了,還是沒發現什麼異常來。
“反正就這裏味道最大,我要爬上去看看!”小黑跳下孟笛的肩頭,抓著合金架子靈巧地攀上了籃球框。“哎呦吼吼,真特麼冷啊,我的爪子都快斷掉了!”
金玲子站在孟笛身邊,卻是低著頭,盯著地麵若有所思。
“喂,小迷糊,這兒是你的地盤,你倒是說說!”孟笛用胳膊肘碰碰發呆的金玲子。
“啊?哦!”金玲子恍惚了一下,推了推大大的黑框眼鏡道:“想起來了,我們班上的那個學渣,隻要是來上學,就一定要在這裏坐上一會兒。”
這還是經常待在教學樓房頂上打坐的李諾發現的,當時她倆著實地笑話了那孩子好幾次。
“你說他是不是有病,人家都在這裏打籃球,他可倒好,就像個石頭一樣坐在這裏......”金玲子指著籃球框下麵的一塊方形的石頭說道:“就連被球打中了腦袋都不帶躲的,我和鬧騰還以為他是被球砸傻了呢!”
“有古怪,絕對有古怪!”孟笛又圍著操場走了一圈兒,發現那些黑色遊絲都是以籃球架為中心,向四麵八方散開去的。
“嗯嗯,還好鬧騰跟師叔學過望氣術,她利用當年師傅們留下的龍柏,組成了北鬥引氣陣,把那些臭臭的氣流引走。否則啊,我們學校指不定得多亂呢!”
金玲子知道這些黑色遊絲帶著濃濃的戾氣,吸進了這樣的空氣,會讓人們變得乖戾張狂,整個人充滿負麵情緒。
“我覺得吧。”孟笛再次停留在那塊四方的石頭上,用腳跺了跺堅硬的石頭,若有所思道:“那孩子坐在這裏,絕對跟操場上的黑色氣體有關係,可是現在咱們還真看不出什麼來。”
“哎,神仙啊,也不是萬能的哦!”小黑甩著尾巴,身體一躬,像彈簧一樣從高高的籃球框上跳了下來。悄沒聲息地完美落地後,它抖著胡須,老氣橫秋地道:“也有咱們的仙君解決不了的事情,稀奇啦!”
“你懂個屁!”孟笛一腳啪飛了那小小一坨黑色,拍了拍手掌說道:“解決個小屁孩簡單,我是怕驚了那個長生教的教主,也就是無天。看來啊,咱們還真的得蹲守在風雲中學!”
“我說主子!”小黑吭哧吭哧地從地上爬將起來,狗腿地搖著長長的貓尾巴,樂嗬嗬地問道:“您忘了,麒麟公司裏還有三隻冤魂,您也說過的,要守株待兔......啊呸!是守鬼待蛤蟆!”
“彥姐說過,無天受傷了,他現在最需要的並不是吞噬冤魂鬼物,而是急需人間的暴戾之氣——隻有來自生人的戾氣,才能把他吸收生魂受到的傷害抵消掉。所以,他會......”孟笛一邊分析,一邊臉色微變。
“他會攪動人間的暴戾之氣,讓人們心中充滿了不甘不滿還有憤怒,戾氣大的,會引發群體事件?”小黑也想到了公司年會上發生的慘禍,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無天布的這局,可是真夠大的!
“這缺德冒煙兒的混蛋!”金玲子聽懂了孟笛和小黑的分析,氣得踢飛了一顆小石塊,“我說怎麼學校裏打架的事兒越來越多!我和鬧騰也靜不下心修煉,總是感覺心裏翻騰著,安靜不下來呢,原來都是他們搞的鬼!小樣兒的,等抓到那小屁孩兒,看我怎麼收拾他!”
“哎我說,現在還不能動那孩子!”孟笛揉了揉金玲子的蘑菇頭,安撫地道:“你先別急,聽我說完。”
說著,她的手撫上了腕子上的白玉手鐲,心念微動間,一塊漆黑發亮的黑色木頭就出現在她掌心。
手腕一翻,金色長笛立刻變成一柄金色小刀,刀光翻飛中,兩塊長六厘米寬四厘米的平安無事牌就被削好了。
又從無盡明空裏抽了跟蔓兒的藤蔓,搓成了兩條碧綠的絲線,將那平安牌子穿在上麵,遞給了看到目瞪口呆的金玲子。
“這可不是普通的木頭欸!”孟笛把那牌子放在金玲子的鼻端,一股沁涼的芳香順著她的鼻子一直鑽到後腦,金玲子一個機靈,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心情愉悅了起來。
“這是個什麼東西,好神奇的說!”她喜笑顏開地接過了兩塊木牌,愛不釋手地翻來覆去地看著。
“可別小看這小小一塊爛木頭,它可是香中的黃金,頂級的海南奇楠。”孟笛戀戀不舍地瞟著被金玲子掛在脖子上的木牌,有些唏噓地道:“沒想到我這一趟海南之行,剛得了塊寶貝,這還沒捂熱乎呢,倒是便宜你們兩個小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