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區分,在乎的,和不在乎的。
她在乎的人,就算隨口說說什麼,她都會記得。
舉個栗子:
柳生綿有次抱怨他媽第一次煮的菜,下不了口,就是洋蔥,從此以後他對洋蔥就再也下不了口了。
柳生綿沒有說過不吃洋蔥,就隨便抱怨自己老媽煮的菜難以下咽而已,可江湄已卻記住了他不吃洋蔥。
她在意的是柳生綿,那是因為愛。
她在意父母一樣,那是因為他們是最親的親人,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也是生她,養她的親人。
她愛他們是理所當然,情理之中的事。
她也在意安凝歌,因為他們是朋友。
她在意的自然對他們好,不在意的真的什麼都不是。
對於李恩倩梁言深來說,江湄已隻能用尊敬,而不是在意,故而在他們麵前說的什麼,都是口不對心,不會多加銘記而已。
“這是自然。”梁言深理所當然的點下頭,皺著眉頭努力的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驚喜的道:“哦,老師想起來了。”
江湄已滿臉都是疑惑,“我說了什麼嗎?”
“江同學,想聽原話嗎?”他深邃而又迷蒙的眸子,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
“呃……”原話?她有一瞬間的錯愕,不過還是重重的點頭,“想!”
心裏哼哼道,她倒要看看這梁老師在搞什麼鬼!
都過去好幾個月了,她才不信他還能記住她當時說過的話。
“你說……”他睨了她一眼,話語一頓,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鼓大的眼睛,溫聲道,“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嘛。梁老師就像我的父親一樣教育我,教我做人。”
“江同學,你是不是說過?”
江湄已詫異了下,腦子裏完全沒印象了,想了好一會兒才有點頭緒,愣愣的點頭,“是……我的確是說過……然後呢?”
她記得當時,自己調侃了梁老師和李老師,至於說過什麼,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如果他不提,她還真的想不起自己說過。
梁言深戲謔的看著她,沉聲笑了下:“我記得江同學還說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一直都把梁老師當你的父親看待。”
“有……有嗎?”江湄已擰緊秀氣的眉毛,呐呐的反問。
這怎麼感覺像是梁老師挖好的坑,就等著她跳了呢?
梁言深驟然沉下了眼睛,顯然是很不滿意江湄已的回答。
嚴肅著一張臉,聲音跟著沉了下去:“莫非江同學想食言不成?”
果然沒好事!
看著陰沉可怕的梁言深,江湄已欲哭無淚,膽戰心驚的趕快搖頭,“沒……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少女害怕得語無倫次,他臉上的可怖表情溫和了不少。
“既然江同學不會食言,那大家都皆大歡喜。”梁言深滿意的輕輕勾唇,幽深的眸子散發著幽幽寒光。
江湄已苦著一張臉,不敢去看他,想到自己根本沒有錯,為什麼要怕他!
心裏有了底氣,她氣呼呼、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