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量力!”為首之人怒喝一聲,率領黑衣人一湧而上。
九人隻覺眼前寒光炸現,想要躲避已然來不及,頓時身子軟軟的向後倒了去,轉眼之間九人雙雙倒地,為首之人頓時一驚,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目。
黑衣人首領眸子微眯,手中長劍發狠直直向著卿酒酒而去。
惡鳳襲來,卿酒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欲還手,一道俊美的身影從天而降,淩厲的掌風揮出,黑衣人被打飛,吐血倒地,生死不明。
卿酒酒回首一望,沈墨白鳳眸淩厲,麵容冷峻,黑衣人瞬間微怔,手持長劍站立著,沒在出手,亦未離開。
“誰在我玉蘭小築撒野!”渾厚淩厲,暗帶威嚴的聲音由遠及近。
眼前閃過一道灰色衣角,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院內走了出來……
年已八旬,卻因為多年養氣功夫已臻化成境,看起來似五十許中年書生,眼眸寒星閃爍,嘴角一抹冷意,虛雲目光停留在黑衣人身上。
灰色衣袍穿在他身上,絲毫沒有折損他的犀利與冷冽,多年歲月沉澱的穩重氣息,讓他看起來就像一把將利刃隱匿在鞘中的利劍,靜水深流,潛而不露。
“老朽雖已隱世多年,不問世事,卻容不得爾等在我玉蘭小築此番撒野!”虛雲麵容冷峻,邁步走進黑衣人,一步一步擲地有聲。
黑衣人肅殺的眸中齊齊閃過濃重的恐慌之色,齊齊後退了幾步,相互對視一眼,似是逃離什麼恐怖可怕的事情一般,飛速的向外跑去。
卿酒酒麵上微怔,黑衣人見到沈墨白時尚猶豫著不敢出手,看到這位長者竟被嚇的不戰而敗,落荒而逃,此人氣場非同尋常,震懾力更是驚人,究竟是何人?
“擾了我的清修,竟還想走?”虛雲修長的手掌漫不經心的揮了出去。
“砰砰砰”掌風所過之處,黑衣人無不吐血而亡,身影如破布般,徑直的朝地麵摔去。
“不過爾爾,竟如此放肆!”虛雲搖搖頭,歎息一聲,轉身看向沈墨白和卿酒酒。
記憶中那道窈窕玲瓏的身影與眼前人重合,虛雲眼底湧現出濃厚的震驚與不可置信,高大的身軀不禁向前邁了兩步目光緊鎖在卿酒酒臉上,聲音摻雜著異色,“丫頭……你……你是……”
“我是卿酒酒,卿肅和雲黎的女兒。”卿酒酒輕聲開口。
“這幾人是你殺的?”虛雲指著地上幾個被繡花針刺中眉心的黑衣人道。
“不錯。”卿酒酒道。
“嗯,這點可比雲黎丫頭強多了!”虛雲捋著胡須,看向卿酒酒的目光多了幾分讚賞。
“前輩你認識我娘?”見他提起“雲黎”二字,卿酒酒忍不住開口,她對這具身體的母親確實隻之甚少。
“這狠心的丫頭竟是未曾向你提起過我?”虛雲眼中閃過雲黎倔強而又絕情的背影。
“當初,我在千絕山閉關三月,三月後,在千絕山下撿到了昏迷不醒的她,她當時不過十歲的幼童模樣罷了,家鄉水患嚴峻,她與家人避難至此,親人卻相繼離世,隻留她一人,我見她聰慧伶俐便將她留在了身邊”虛雲微微一頓,臉上滿是笑意,似是回到了當初的日子。
“這丫頭不僅樣貌傾城絕色,更是天賦異稟,僅是用了三年時間便已精通經史子集,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女紅刺繡……名揚四海,隻是……對於武學略懂皮毛爾爾……”
“後來,機緣巧合之下我竟窺測到天機,這丫頭命薄,紅塵跌宕,我本欲帶她隱居山中,隻是這丫頭倔得很,不顧勸阻,執意要下山,數次阻攔無果,便隻能由著她去了,直至她遇到了君念生,……本以為,她遇到了君念生便是破了那般的命格,此後便不必再憂慮了,隻是不成想,天道輪回,她終還是應了這情劫,終是紅顏薄命,香消玉殞,……”話到此處,虛雲麵上神色凝重,眼底一抹憾色,當初他得知自己最喜愛的雲丫頭,最終竟是未嫁入藥王穀,心中便是悲痛不已。
天命終是躲不過的,這一日終是要來了,此後他便被迫閉關十年,不過須臾十年,她竟已狠心離開……他連愛徒的最後一麵都未見到。
“我娘她究竟是如何死的?”卿酒酒雙目微微發紅,沉聲道。
虛雲意味深長的看了卿酒酒一眼,便飄然離去。
看著虛雲離去的背影,卿酒酒心中疑竇頓生,他此番欲言又止,雲裏霧裏究竟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