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孟青都跟梨落打電話說這兩天營業額急劇下降,嘴上不說,心裏卻在想著讓梨落趕緊回。
“孟青姐,不著急,生意嘛,總不是起起落落,現在每天的營業額平均是多少?”梨落不斷地寬慰著大家的心。
“比以往你在的時候整整少了十個百分點。”孟青略帶焦急地的口氣說。
“額——現在這個時候嘛,可能大家都是淡季,別著急,慢慢來,說不定再過幾天又好了呢?我現在是真的沒辦法馬上趕回去。”梨落盡量平和心境,內心卻十分的著急。
“嗯,沒事兒,你好好地在家休息著吧,我想想辦法搞點兒活動,增加一下人氣。”
“嗯,孟青姐,那就麻煩你了哈。”
在家呆了一個月,和女兒之間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女兒天天粘著她。突然之間又要走,讓梨落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前夜,她和媽媽商量好了,她早上早些起,趁著女兒未醒時,趕緊提著行李走。不然等到女兒一醒,吵著嚷著要跟媽媽一起,可是依梨落現在的情況能給孩子一個安穩的窩嗎?
所以天蒙蒙亮,梨落悄悄地起床,跟她媽媽打了個招乎便離開了。現在的她靜下來的時候,心情依然不能平靜,依然會不自覺地想起他。他現在還好嗎?會不會想自己呢?所以,她覺得在她沒有徹底忘掉他之前,她是不會回到那個城市的。可是要想徹底忘記他,又是何其的難呢?若是世間真有忘情水,多少錢,她都會買來唱的,因為愛一個人真的是一種噬骨的毒藥。踏上往北邊的列車,梨落決定要去遼闊的草原走一走,要讓寬闊的草原宏偉來釋放自己心中所有的不快。
此時的安曦遠不得不每天回到那個家,回到那些人的身邊,並不是他畏懼他們,隻是因為他是個男人,而且是個有責任心的男人。雖然他每天都回家,陪著家人,可是大家卻發現他的臉越來越冰冷,冷得讓人一靠近就覺得寒意逼人。
“曦遠,明天就是訂婚晏了,我已經替你訂好了酒店,發好了貼子,你自己也準備準備,調整一下心情。”安祥如邊翻看著報紙邊說著。
安曦遠的母親和盈月都盯著安曦遠,想看看他有什麼表情。因為安曦遠的臉已成為許久沒有表情了,看起為真的如雕塑一般。安曦遠熄掉手中的煙,站起身子,吸了口氣,冷冷地說,“知道了。”然後轉身回房間了。
盈月懸著的心,瞬間落下,她生怕安曦遠一個任性說不去了。
安曦遠回到房間,躺在床上,雙手枕著兩隻胳膊,眼睛迷離地看著天花板,腦海裏不斷地浮現出梨落的身影,“她此時在做什麼呢?休息了嗎?”他突然坐起身子,拿出手機在手裏摩挲著,思量再三,想給梨落打個電話,可是終究是不知怎麼開口。坐臥不安的安曦遠索性站起了身子,走到窗前,看著幽幽偏夜色,不在想三想四,直接撥通了梨落的號碼,誰知一打竟然停機了。他遺憾地將手機扔到了一邊。心中不免失落起來,有空空的惆悵之感。
第二天受不了煎熬的安曦遠去了美人天下。一走進店裏,大家便認出了他。想著他竟要與別的女人結婚,大家心中都對他有所怨氣,裝不認識他的樣子。
安曦遠不斷地尋視著,一個身影一個身影的尋覓著,期盼著梨落的身影能落入他的眼簾。可是他的心中卻有一種直覺,梨落不在店子裏。“楚梨落!”安曦遠心中的憋悶一下子爆發,他在提高了嗓音大聲喊著,一時間店內所有人都愣住了。死死地盯著他,他卻視若無睹地在店內每個角落裏搜尋著。
“不用找了,安總,梨落姐不在。”孫悅憤憤不平的站出來說。
“去哪兒了?”
“她現在不在這個城市,她回老家了。”
“什麼時候回?”
“不知道!”
“有她的聯係方式嗎?”
“有!”孟青厲聲答道,嚴色地看著他,“可是也不能給你。”
“為什麼?”安曦遠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麼多話,第一次不像是一個總經理的樣子,如一個平常失意的男子。
“你都已經要訂婚了,還來找梨落做什麼?難道你還想把她傷得更深嗎?”孟青可不管他是福安集團的什麼,隻是劈哩叭啦地說出自己心中的不快。
安曦遠沉默,許久沒說話,然後淒然著背影,悻悻而歸。看著他瀟然的背影,孟青想起了梨落走臨走時的淒然背影,他們是互相愛著的,卻不能在一起,彼此折磨著。作為一個旁觀者,孟青心裏也不由得酸楚起來,她想了想,趕緊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