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總!等等!”安曦遠止住步子,站在原地,沒有回頭,“梨落的電話是136”雖然孟青隻說了一遍,可是安曦遠卻早已深深地記在了心裏。他緩緩地回頭,輕揚了下嘴角,
“謝謝你!”孟青婉然一笑,點了點頭:
“不要讓梨落再受到任何傷害!”
安曦遠轉身,消失在迷茫的春色裏。
今天,從盈月到他家開始,是他第一次沒有歸家,而是回到了他的湖邊小窩。站在陽台上,看著滿天星宿,一遍遍回憶著他梨落在一起的每個日日夜夜,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的脆弱,這麼的不灑脫。原本,他以為自己不會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牽絆,所記掛,可是他錯了,自從遇見梨落,他一直枯燥的心不在那麼幹涸。漫漫地從裂縫中湧起了細泉,漸漸地成了一條暖暖的小溪,直到成了一片綠洲。這時,他才覺得生活是無限春意。他從來沒有想過去忘記梨落,他一直都想把梨落據為已有。可是梨落卻三翻五次想要逃離,這是他心中一直以來的鬱結。就算是此時,他也沒有想過要與她分開,對盈月,他自有方法去補償她。更何況,他心中從來沒有覺得虧欠她的。隻是出於一種同情,一種交情至深的感情罷了。他怔怔地看著手機,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撥下,然後輕輕地放在耳邊,電話接通,那邊卻沒有聲音,隻聽到呼呼的風聲,
“梨落,還好嗎?”安曦遠依舊暖暖的聲音,可是梨落聽來是多麼的諷刺。
“聽到風吹過耳際的聲音了嗎?”梨落的聲音被風吹得斷斷續續。
“嗯,我現在在大草原上,站在廣闊的星空下,看著碧藍的天空,繁星點點,遠處豐盈的牧草隨風擺動,遊牧人家的蒙古包透著溫暖的光,似乎可以聞到馬奶酒的香氣。”梨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從未如此的輕鬆過。”
安曦遠沉默,眼睛些酸澀之感,“很高興,你過得很快樂!”
梨落,又是長久的沉默,“你覺得我過得快樂嗎?”
“不快樂!”安曦遠脫口而出。
“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因為我不快樂。我們彼此的情意是想通的,我知道,你和我一樣,此時心裏正受著相思之苦,受著煎熬。”安曦遠突然覺得自己矯情了,可是這也是他心裏的真心話。
“曦遠,我們忘記彼此吧,娶盈月才是你最好的選項擇。於你,於你們安家,於福安集團都是一件好事。更何況,你們門當戶對,盈月她並不比我差。曦遠,我愛你,我不想看到你為了我這樣的一個女子去做出無畏的犧牲。”
“梨落!”安曦遠突然打斷她的話,“我們是活給自己看的,不是為別人活的,不要去在乎別人的想法。”
“可是我們必須活在別人的視線裏。尤其是你,你更是活在公眾的注視之下,你是那麼的優秀,那麼的出色。不能因為我而毀了自己。”
“梨落,你這樣說,我無話可說,我隻希望你尊從自己的內心活著。”安曦遠厲聲說道。
梨落愕然,小聲的抽泣著,即使她立於這廣闊的草原上,廣闊的星空下,也不能放逐她內心的憋悶與無盡的煩惱,她更加孤獨,更加思念。從聽到安曦遠的聲音開始,她的淚就已在眼眶裏泛濫了,隻是她忍著沒有落下來。“曦遠!我愛你!希望你過得快樂!”語畢,淚早已滑過臉旁,被風吹冷。
“我也是!”
“你們訂婚還有幾天?”梨落忽然開口問道。
“這個月六號!”安曦遠並沒有避諱,他就是這樣,永遠都是如此的直白。
“祝你們幸福!”梨落果斷掛掉電話,她的淚,泛濫成災。她是多麼想披著潔白的婚紗,與他攜手,共渡終生。
訂婚晏上,安曦遠並沒有刻意地穿著打扮,而是一如既往的一身西裝革履。而盈月則是挺著笨重的身體,在家人的攙扶下緩緩地走出來。一看到她這幅樣子,大家不免有些驚訝。盈月不愧是大家的小姐,她不羞不慍地站在眾人的中間,微笑著跟大家解釋著:
“各位叔叔阿姨,今天是我和曦遠的訂婚晏,首先感謝大家能來來參加。其次我想說明,今天大家看到我這個樣子,主要是因為福安集團近些年的業務劇增,海內外皆擴大了市場,所以我未來的老公,”她緩緩地走到到安曦遠的身旁,抱挽起他的胳膊,“他實在在是太忙了,所我們的訂婚晏一直就推後了。我和曦遠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吧!我們”迷彩的色燈緩緩的轉動著,變幻著不同的光,盈月站在眾人中央,即使她懷了孕,卻依然掩飾不住她的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