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利生活之外,我還有另外需要麵對的煎熬,那就是每周末都會麵臨的工作時段。我越來越了解宮洺。我習慣了他嚴重的潔癖——
他每次叫我送去幹洗的衣服,在我看來,和剛從晾衣架上收下來的衣服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幹淨得多。他甚至在辦公室裏鋪滿了整整一地的白色長毛地毯,他長年就這樣赤腳在上麵走來走去。我第一次進他辦公室的時候,尷尬地站在門口,猶豫了很久正準備脫鞋,結果被他冷冰冰的眼睛掃了一眼:“你要幹什麼?”他的潔癖讓他寧願別人穿著鞋子踩進來,也不願意別人脫了鞋子走進來(他覺得最髒的就是人)。
阿姨需要每天一大早,在他還沒有來公司之前把整個地毯用強力的吸塵器清掃一遍,並且一個月會做一次地毯的殺菌處理。
我也漸漸習慣了他刻薄的語氣——
“林蕭你陪我一起去和藝林模特的總監吃飯。”
“我穿成這樣,不太適合去高級的餐廳吧……”
“那也不代表因為你穿成這樣,我們就需要去大娘水餃吃飯。”
“……”
我也習慣了他對於各種杯子的瘋狂迷戀——
在他的辦公室裏,有一整套用來喝各種東西的杯子。喝咖啡的、喝水果茶的、喝中國茶的、喝純淨水的、喝可樂的、喝果汁的、喝蛋白粉的……我本來以為他已經幾乎把家裏的杯子都帶來了公司,但是我錯了。在一次需要送緊急文件去他公寓的時候,我發現他家裏有另外一整套一模一樣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