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放榜日。
眾貢生站立在保和殿前,焦急的等候著。這天就是排定貢生名次的時刻,所有的貢生按照在考試中所答的情況,分為三甲。前三甲可直接為官,而二三甲則需要再經過保和殿考核,再行賜官。
答卷最好的十人,早已經定好,也就是那天進入保和殿參加答對的幾人。其中取三名最優者,賜進士及第,也就是一甲。
陸陽等十人站在所有人最前麵,很早他們就在這裏等候了。
保和殿的大門忽然打開,一個官員手裏持著名單走了出來,陸續還有眾多的侍者,手中持著各種儀仗,分立在兩側。
有號聲由遠極近,在保和殿前的空地上傳開。隨著禮官一聲令下,所有的儀仗盡皆散開,慶帝被眾侍者簇擁著走了出來。
官員開始宣讀著手中的名單,先讀一甲排序。隻要位列一甲之人可直接授予官職。
“禦賜探花,京兆,牛神力!”
牛神力的眼中忽然露出了一絲光芒,有些激動,不過還是按捺住自己的心情。一甲第三,為探花,也算是光耀門楣。
“禦賜榜眼,京兆,秦立傑!”
秦立傑麵不改色,卻依舊盯著官員手中的名單。
“禦賜狀元,寒江,陸陽!”
周圍一片寂靜,本來這裏很是安靜,但這一刻,卻是格外的寂靜。很多人早就聽說了陸陽,畢竟是這一屆會試的會元,因此很多人都打聽了陸陽的消息。
陸陽從參加科舉開始,從寒州城奪得解元開始,就一路過關斬將,又在京城的會試中奪取了會元,如今,奪得文狀元!
連中解元、會元、狀元,是為連中三元!這在整個科舉的過程中,可以稱的上一段佳話了。
接下來宣讀了其餘二甲和三甲的名錄,牛神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興奮的情緒溢於言表。
“當年可曾有人想過,我也會走到這一步。”陸陽回想起從前的種種經曆,不由的心中長歎。
這一聲歎息,便隨著過往的經曆一般,隨風而去。從今天起,他便不僅僅是那一介書生,而是慶國的文狀元。
“即便在京城裏強敵如林,我也算有了自保的能力吧。”
陸陽心中也猜測,慶帝或許真的是有要削藩的想法,否則不會把陸陽定為狀元。
陸陽心中一歎,鄭家在這件事情上,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到時候恐怕很多的藩王都會視自己為仇敵。即便是慶帝給了自己的膽量,自己要麵對的,恐怕也是驚濤駭浪。
“也不知道,陸夢柔現在到了沒有?”
陸陽心中,忽然想起了陸家的大小姐。從很早就有的情愫,如今已經在陸陽的心中埋下了根。
“陸夢柔走的時候,滿臉苦笑。其實也對,那楊啟行事惡劣,況且兩地隔著千裏之外,哪裏會對一個從未謀麵的人產生感情。若陸夢柔不同意,無論說什麼也要把陸夢柔帶走。”陸陽的心裏早就做好了打算。
楊啟若是到時候不阻攔還好,若是他阻攔,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當然,這一切還是要在陸夢柔不願意待在晉南王府為前提。
放榜過後,狀元騎馬遊街。
自然有一群侍者把陸陽引到了一間屋子,換上了紅袍,頭戴烏紗,騎駿馬遊街。眾人前呼後擁,大量的侍者分立兩側,手中舉著牌子,從保和殿而出,繞京城走。奏樂聲響起,讓周圍的所有人都停下來駐足觀看。
“鄭飛白,他居然也奪得了狀元!”
陸陽忽然見到了從另一邊走過來的隊伍,兩個隊伍彙合,文武狀元同時遊街。
鄭飛白也穿著同樣的裝束,見到陸陽,稍微愣了一下,不過卻冷笑道:“小子,你真是好運氣啊。”
“是啊,也幸虧你沒有參加文試,否則這狀元遊街你恐怕沒資格參加了。”陸陽笑道。
在外人看來,文武狀元兩人有說有笑,一派和睦,其實話裏,卻在針鋒相對。
鄭飛白道:“今日便讓你得意一會,我為什麼不參加文試,你不會知道的。陸陽,你恐怕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鄭飛白,不過是你們鄭家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被我知道了,所以想殺我滅口。你盡管試試,看看能不能拿我怎樣。”陸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