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許芸萱的話讓無衣呆了一下,然後想了一下自己的出生日期,七月十七日,明天不正是七月十七日嗎?
想到生日,無衣一陣悵然。
月風大陸的時候,就算無衣的身份尊貴,可是除了成人禮和花甲之後的大壽,女性的生辰幾乎沒有人在意,更不會有人特意慶祝。
而在更早一世,她出生的日子可是母親的忌日,父親季彬痛苦難受都來不及了,又哪有什麼心思替她過生日?
時間長了,她自己也慢慢淡忘那個日子了,所以即使活了兩世,無衣幾乎是沒有過過生日的。
沒想到在重生之後,卻有人記得那個日子,很鄭重地說要替自己慶祝。
難道韓飛羽之所以約自己明天一起吃飯,也是為了這件事嗎?
無衣一點也不在意這些人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生日,也不想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朋友們的心意讓她的心髒暖暖的,既舒服又感動。
“糟糕,本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誰想到我一個激動全都說出來了!”
許芸萱懊惱地道,不過很快其他的情緒就壓過了懊惱:
“你有什麼事不能改天再做嗎?明天是你的生日,我們幾個想要給你開個生日party,你這個主人公可不能缺席!”
許芸萱霸道的話讓無衣又好氣又好笑,當然,更多的還是溫馨:
“那麼晚上可以嗎?中午的時候我答應別人的邀約了,剛開始我還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明天跟我吃飯,不過在你的提醒下我才明白,也許他也是想要替我慶祝生日。”
無衣把話挑明,不希望許芸萱的心裏有疙瘩。
可是無衣忽視了,有的時候女生的好奇心真的是非常重的。
“那個人是誰?男的女的?多大年齡?那個學校的?”
許芸萱張嘴就是劈裏啪啦一大堆問題,那副激動的樣子好像恨不得從電話線裏鑽過來,然後麵對麵地聽到無衣的回答一樣。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我就跟朋友吃頓飯,怎麼到你這裏好像成了相親一樣了?”
無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老了,跟現在的孩子思想上有代溝,竟然理解不了許芸萱那個單細胞的想法了。
“相親?”
無衣隨口說出的一個詞卻讓許芸萱的嗓音瞬間升了一個八度:
“那個人真的是男的?是誰?我認不認識?是那天我們吃飯的時候給你送花那個男人嗎?”
好嘛,無衣簡簡單單一句調侃,又換來了許芸萱的另一番追問。
無衣用了好幾分鍾才說服許芸萱相信,明天跟她一起吃飯的真的隻是一個普通朋友,人家都快要三十歲了,已經有女朋友了。
“老男人啊……”
許芸萱真是超級失望,本來還以為發現好友的秘密戀情了,沒想到卻白高興了一場。
對於一個多月之後才上高中的許芸萱來說,二十多歲的男人真的算是“老男人”了,所以她壓根就沒想到那個人可能真的對無衣有意思。
和許芸萱約好了明天晚上六點去上次的海彙飯店聚餐,然後無衣又給白睿澤和馮凱一一去了電話解釋了一下,等到終於結束最後一通電話後,無衣才發現父親已經在旁邊看著自己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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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急了嗎,爸爸?”
無衣以為季彬是在等著自己吃飯,一邊把話筒放下,一邊對季彬道:
“今天先出去吃吧,等明天我找到合適做飯的人,我們就可以在家裏吃飯了。”
然而季彬卻伸手把無衣給拉住了:
“等一下,無衣。”
季彬沒讓無衣向門口那邊走:
“吃飯的事情先不急,我有其他的事情要跟你說。”
“嗯?”
無衣疑惑地發出一個鼻音,然後示意季彬有話直說。
“明天是你的生日,無衣。”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季彬的表情有些沉重,無衣以為他又想到了死去的母親,所以並沒有在意他的表情:
“是的,剛剛和朋友約好了,他們要替我開生日party。”
說到這裏的時候,無衣的臉上再次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一抹微笑,雖然知道父親的心情有些不好,可是無衣沒有辦法勉強自己做出悲痛的表情來。
無衣的母親是難產而死,也就是說,無衣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所以即使有所謂的母女天性,但是對於自己的母親,她真的沒有什麼感情,讓無衣因為母親的忌日而難過,有些為難她了。
“我明天晚上可能會玩的很晚,所以就住在芸萱家裏了,所以爸爸不用給我留門了。”
每年母親的忌日,向來很少喝酒的父親都會喝的酩酊大醉,無衣猜測父親也不想自己看到他失態的樣子,所以早就決定晚上要住在紅玫瑰了。
至於說到許芸萱家,隻是為了讓他放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