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有什麼要對爸爸說嗎？”
季彬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無衣剛剛的話一樣，隻是定定地望著她，眼神複雜。
——難道爸爸知道我安幫幫主的身份呢了嗎？不可能啊！我一直都很小心的！
因為季彬的表情太過於嚴肅，所以讓無衣的心裏緊了一下，不過仔細想想，並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疏忽的地方，所以最後還是搖頭了：
“沒有，爸爸。”
無衣的否認讓季彬的臉更黑了：
“明天是你的生日，無衣。”
季彬特意把這句話又說了一遍，可是無衣那聰明的腦子好像罷工了一樣，就是理解不了父親的話：
“我知道啊，朋友還要給我開party，我剛不是跟你彙報過了嗎？”
“生日不是應該跟家人一起過嗎？就算你和朋友們有節目，但是為什麼把一整天的時間都給訂出去了？我呢？你不想跟爸爸一起過生日嗎？”
季彬用著氣急敗壞一般的語氣喊了出來，讓無衣心裏一震的同時也了然了，為什麼自己回家的時候看他的臉色不錯，卻在自己打完電話之後變黑的原因。
“每年的那天你不是都要陪著媽媽嗎？”
話剛出口無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因為季彬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不是對自己的氣憤，更像是內疚和自責。
“生日年年都有，我才十二歲，以後有的是機會，不過明天我確實跟朋友們約好了不能反悔，不然早上的時候你給我煮一碗長壽麵吧，爸爸。”
不想看到父親臉上這種表情的無衣連忙出言補救道：
“我很久沒有吃到爸爸所煮的麵條呢！”
本來季彬受傷是不應該讓他進廚房的，可是比起讓他心情低落，無衣更願意讓他的身體勞累一點，更別說煮一碗麵條也累不到哪裏去。
“你真的想要吃爸爸煮的麵條嗎？”
季彬雙眼一亮，就算無衣對他說謊也好，反正他本來愧疚失落的心確實稍稍飛揚了起來。
每個人的生日都是母難日，而自家女兒的生日對於她的母親來說已經不僅僅是“難”，她的母親，自己的妻子，就在同一天死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所以，在女兒的前十一年裏，季彬從來就沒給女兒無衣舉辦過一次生日聚會，沒有給她過過一次生日！
甚至，每年的那一天，想到死去的妻子，他對女兒的怨恨就更深，又怎麼樂意見到她出現在自己麵前，怎麼會花費時間精力給她過生日？
現在季彬已經意識到女兒的無辜，意識到自己對女兒的虧欠了，所以他雖然還是會在妻子忌日的時候思念死去的妻子，但是他更想跟活生生的女兒在一起，替她過生日！
天知道他一個人拄著拐到禮品店裏挑禮物的時候有多麼的小心翼翼，生怕女兒突然回家看到自己不在而生氣，或者追問自己的去處。
季彬可是想要給女兒一個驚喜的，自然不會讓她之前就知道自己去給她買禮物了！
眼看著明天就是無衣的生日了，季彬甚至已經提前訂好了飯店，誰知道無衣幾個電話出去，竟然把自己明天的時間都給訂出去了！
速度快到讓季彬想要阻止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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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我真的真的很期待吃到爸爸煮的長壽麵，那比五星級酒店大廚做的還要好吃！”
為了讓季彬相信自己的話，無衣甚至還難得幼稚了一回，上前兩步拉著季彬的胳膊搖了幾下。
別說，沒有白費無衣強忍著別扭撒嬌的用心，季彬的臉色終於由黑色變為了正常，似乎還帶著一絲絲紅暈，由此可見他的心情確實變好了。
“你又沒有去過五星級酒店，怎麼就知道爸爸的長壽麵更好吃了！”
季彬白了無衣一眼，似乎在怪她的話太誇張，殊不知最近他住院的這段日子以來，無衣的三餐吃的都是五星級酒店大廚所做的料理，要麼她自己過去吃，要麼讓手下的弟兄給買回來。
真是吃的不要太多啊！
“既然你明天那麼忙，那麼爸爸現在就把生日禮物給你吧。”
季彬說著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禮品盒，很鄭重地遞給了無衣。
第一次給女兒送生日禮物，讓季彬的心裏非常緊張，生怕無衣不喜歡，又怕她不喜歡而假裝喜歡，反正是各種糾結。
“我可以現在就打開嗎，爸爸？”
兩隻手牢牢地抓著小小的禮品盒，無衣的心裏也有些緊張，當然更多的還是喜悅的感覺。
雖然上一世的時候，無衣收過無數的珍珠翡翠、黃金白銀、綾羅綢緞或者珍貴古玩，可是卻沒有一次如同現在這般驚喜期待。
這是父親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啊！上上一世，足足盼了二十六年，都沒有盼到的生日禮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