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沿著河邊的小徑默默地走著,每一步,俊偉都感覺格外沉重而寂寞,就捏著長命富貴鐲慢慢轉著圈,一邊走,一邊踢著鞋跟玩,故意弄出一點聲響,讓自己借此鎮定下來。他想,也許這一生,會有很多時候要自己一個人獨立特行,忍受漫漫長夜,忍受無盡寂寞。
趙玉岫還不過癮,想逗他說話,就問:“偉哥,怎麼不說話了?”
楊瑤玉笑著說:“偉哥該不是到哪裏夢遊去了吧?”
俊偉隻好聲明說:“大家別亂說了,我在一門心思看夜景呢。”
佳慧白了他一眼說:“真想不到,偉哥還有這樣的雅興!”
沙河回灣處,河麵拓寬了,映照著對麵街景色彩絢爛的光影,還真的顯得熱鬧和玄妙。路旁草叢裏偶爾的幾聲蟲鳴渲染著周遭的靜謐,月光下,顯得很有情致。
趙玉岫見俊偉站在原地不動,走過來挽著他的腰拉他快走,這也太大膽了吧。俊偉想借此刺激佳慧一下,順勢也攬著趙玉岫的楊柳腰。趙玉岫不以為意,做出一副小鳥依人的可愛模樣。倘若換了別的環境,倒也銷魂,但是此時此刻,俊偉哪有這種情趣?摟的是趙玉岫,注意力卻全在佳慧。
然而,俊偉每次偷看佳慧,佳慧居然滿臉笑意,仿佛很為他們這麼親近而高興似的。俊偉覺得不可思議,難道她就沒有一點點醋意?難道她真的不在乎我和別的女孩子相好嗎?
對俊偉的這種行為,楊瑤玉似乎有點不滿:“喂,喂,這麼多人,你們扮什麼情侶啊。”
佳慧笑著說:“瑤瑤也愛管閑事,岫岫喜歡這樣,別掃她的興嘛。”
俊偉想刺激佳慧,故意說:“我也喜歡這樣呢。”
俊偉轉頭去看趙玉岫,隻見她眼睛裏釋放著勾魂攝魄的光,嫵媚極了。聞著她身上撲麵而來的少女氣息,在昏暗曖昧的月光下,在路邊店裏傳來的煽情音樂的背景下,麵對著這樣的誘惑,俊偉從心理到生理,都覺得難以按捺。他知道,眼前這噬骨的誘惑,是一團火,看著溫暖、熱烈,一旦貼近,極有可能被無情地焚毀。為了佳慧,也為了維持目前平靜富足的生活,必須強壓住欲望,不讓它蔓延,否則,後果很嚴重。
趙玉岫拍了拍自己的臉,把自己從花癡狀態中拉了回來,她也納悶了,怎麼對俊偉這麼著迷?她提醒自己,俊偉再怎麼俊俏,也總歸是別人包下了的,何況他的心根本就沒有在我身上。但是她又苦惱,俊偉總是對她視而不見,讓她心痛莫名。
俊偉臉上青筋暴起,這個瘋妹子這麼步步緊逼,太過分了,等著吧,我是不會放過你的,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走了一會,大家都不說話了,俊偉再次偷看佳慧,發現她原本微笑的臉變得嚴肅了,看他的眼神也有點躲躲閃閃。俊偉猜不透她在想什麼,就打破沉悶:“大家都走累了,歇歇吧?”
佳慧兩隻眼睛一閃說:“還好,不累。”
楊瑤玉說:“我累了。”
趙玉岫說:“我也累了。”
俊偉故意說:“要是楠楠在,她可不怕累啊。”
佳慧諷刺道:“那下次你同楠楠單獨出來嘛。”
楊瑤玉說:“偉哥,隻怕楠楠隻帶梅子不帶你出來吧,別自作多情啊。”
趙玉岫說:“可偉哥就那德性,越是想不到的人,他偏偏要想。”
俊偉大聲聲明說:“美女們,我誰都不敢想,我很自卑!”
回到賓館,楊瑤玉和趙玉岫在一樓散了,佳慧同俊偉上樓的時候,俊偉小聲問:“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佳慧早就知道他想說什麼,麵無表情地說:“不知道,我屬於沒心沒肺的那一種人。”
沒有答案,俊偉麻起膽子說:“我想啊,要是你是我的女朋友那該多好!”
“好什麼好,根本就不可能!”
“我說的是假設嘛。”
佳慧嚴肅地說:“喂,劉俊偉,別開玩笑啊。咱們這處境,可能嗎?還是說點別的吧,這樣的傻話以後請不要再說了,免得給自己找不自在!”
俊偉隻好說:“好,不說了,到我房裏去聽聽音樂吧?”
“這麼晚了還去你房裏去?不去,不方便。”
“我那裏有最新的碟呢。”
佳慧還是麵無表情地看過來:“你不怕人家說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