孿月從睡夢中慢慢醒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隻是醒來的時候子墨已經不在她的身邊。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苦澀的心情一層層將她吞沒。
碧波已經從小花精那裏聽說了這件事,慌忙跑到她的房間看著她,一臉擔憂得看著她,按照道理來說,子墨不可能對她沒有一點意思,這件事實在是太反常了。
看著她在床上呆呆得坐著,慢慢上前,“月兒,你沒事吧。”
她淡淡的搖搖頭,心裏卻堵的厲害,想哭,卻哭不出來。
碧波輕輕將她摟進懷裏,拍著她的背安撫道:“他是不是心裏有別人了。”
“嗯。”
她點點頭,話語裏帶著濃濃的鼻音。
“我真傻,我以前還聽說過她和那個姑娘之間的事情,現在還去跟人家告白。”
碧波輕歎一聲,“沒有關係的。”
她雖說著沒有關係,但是孿月心裏也清楚這肯定是有關係的。
自那晚以後,她再沒有見過子墨,她也不好意思再去冰洞裏找他,兩個人就像是冷戰了一般,再沒有見過彼此。
但這隻是她個人的想法,其實每晚子墨都會施法讓她睡著了之後來到她的房間,握著她的手,守在她床前整整一晚。
這些她都不知道,就像她不知道她就是阿蠻。
一連好幾天,孿月都沒有再見過子墨。他不在以後,孿月覺得這藥穀絢麗的風景都失去了顏色。
她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利索,沒有理由在留在這裏,汐挽下了逐客令,叫他們明天就走。
孿月不知道這是該喜還是該憂。
喜的是她終於可以看見子墨,憂的是一出去,他們所麵對又會是生與死的考驗。
她輕歎一聲,坐在碧波的身邊,看著她熟練的處理著藥材,心裏漸漸騰起一個疑問,“碧波姐姐,你是仙族的人縱使古義回到了天庭你們也還是可以在一起,為什麼會在這裏呢?”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苦澀,卻還是淡淡得說道:“當初我和我腹中的孩子,性命不保,他為了救我來到著魔界,但是缺一味藥材,而那個藥材隻有魔族的大將,楚離的手裏才有。”
“楚離?”她輕輕的念著這個名字,卻沒有任何印象。
“他是魔族的大將,卻和別人有所不同。他是魔族和凡人生的孩子,自小就受同族人的欺負,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他天賦異稟,最後竟然受到魔尊的賞識,成為一方霸主。隻是,他很好奇情這個字,自始至終都不能理解。所以……”她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愁容,“他收集人的情根。”
“情根?”
碧波點點頭,“那時候我缺少的那一味藥材正在楚離的手裏,所以他就用自己的情根去和楚離做了交換。”
孿月震驚得看著她,難怪,難怪古義會不記得他們之間的事情,這樣一來確實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那姐姐你待在這裏是為了尋回他的情根嗎?”
碧波慢慢起身,走到欄杆前,眺望著花田。而在花田的那一端,就是楚離的領地,她心心念念的愛人的情根就在那裏。
“是啊,我在這裏守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尋找一個機會,能夠擊敗楚離,奪回他的情根。”
孿月輕歎一聲,也走到她的身邊眺望著花田,卻看不到她的風景。
風輕輕將兩個人的裙角吹動,像是要展翅飛翔的蝴蝶。
子墨站在一邊,默默得看著孿月,生怕她就這樣飛走了,再也尋不回來。
現在至少能夠讓他把她安全的送出去。
似乎是感應到子墨的到來,她慢慢轉身,目光和他淡漠的眼神碰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間,她低了頭。
麵上是從未有過的尷尬。
慢慢轉身,走進了房間裏,一句話也沒有,除了一開始的那個眼神別的再沒有什麼了。
他記得以前她總會張著雙臂,歡天喜地的向他跑來,失憶以後也是笑吟吟得看著他,站在他的麵前。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冷漠。
碧波看看他,掩飾下眼底的黯然,輕輕歎了一聲,“這裏已經離凡界不遠了,隻是你們出去的時候千萬要注意,不要在楚離的地盤上生事。”
他點頭,代表他記下了這件事。
碧波看著子墨眼裏複雜的情緒總覺得這件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得去問問婆婆,不然她放心不下。
孿月坐在屋裏裏,看著外麵那個豐神俊朗的身影,心裏的失落一層蓋過一層。
她以為他明天才會出來,卻不想他出來的這樣早。
兩個人似乎像是陌生人一般,互不言語,互補交流,隻是默默得坐著。
她坐在屋裏,他坐在院子裏。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子,他閉著眼用法力看著她得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