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沈陌黎二人,他們並不知畫嶺現今的變數。兩人一道往畫嶺唯一的出口跑去。
亓衍的幽冥聖殿,早前安排的位置不過離油湖隔了兩三關口,飛過冰穀網窖,離畫嶺的出口已是不遠。
沈牧北將藏在衣袖內,再次縮骨的石偷藏了藏。他不明亓衍帶走獨角獸石畫的用意,又對被強製捆綁得巴掌不到的石偷頗為無語。
他不明該如何將石偷交給沈陌黎,更怕沈陌黎問及獨角獸。
在分神前行間,沈牧北手腕上無意透出的一縷寒江之氣,讓沈陌黎神情頓暗。
沈陌黎止住前進的腳步,無比沉重道:“哥,你體內的寒毒,可是還未歸散。”
發覺自身毒性泄漏的沈牧北,愕然中趕忙以體內的妖氣,壓製住那股寒涼。
在亓衍將靈魄化以人族模樣後,沈牧北曆來修的便是武道。
他在墨城中不斷隱藏著自己,連最初的記憶都自我壓製。
可今朝決定歸融亓衍靈魄位置,亓衍體內高深莫測的妖氣,也自然在歸位時融入到了他的筋脈當中。
如今的靈魄歸回本主,並不算完善。亓衍與他之間的聯係,還僅處於各有意識,又互能感應的階段。
而那份感應,又是單一的。沈牧北可通過感應,將所見所聞乃至所想全告知亓衍,他卻無從知曉亓衍的事。
若非亓衍樂意,沈牧北連收到亓衍的感應消息,都是不能。
沈牧北在即將離開沈陌黎的悲情下,自然不願多讓沈陌黎操心自己的事。
他一臉寵溺道:“你哥我上下地,可有何物抵禦不了?當日碎冰蝶餘留我體內的毒,困不住我。倒是你,可要讓我多省點心。”
那份好似無事的模樣,卻加重了沈陌黎的疑心。
自到大,沈牧北有事向來都是自己扛,從不給沈陌黎半點困擾。可越是這樣,越加重了沈陌黎心底的擔憂。
“哥,你何時才能將你的心事,向我傾述?”沈陌黎暗有傷感。
有些人的歡喜,自是建立在其他人的負重前行上。沈陌黎幼年的許多歡樂,便是由沈牧北為她遮風擋雨而來。
往事曆曆,未來難測,沈陌黎更想能憑一己之力,為沈牧北做些什麼。
“臭丫頭,你的一顰一笑,就是我最好的解藥。哥隻要看你笑,渾身就會溫暖如夏,哪還會有寒毒存在?”沈牧北發自肺腑的真笑道。
俏皮的話,卻勾不起沈陌黎的丁點好心情。
見沈陌黎蹙緊的眉心,沈牧北伸手,若兒時般在沈陌黎頭上揉了揉:“哥何時出過事?你哥我乃鐵打劈不壞的身子,閻王都不敢收我,我又怎會有事?”
沈牧北得輕巧,內心卻頂了千斤沉重。
他的寒毒,按理亓衍輕易可解。奈何冰碎蝶中,早被仙族下了難解的毒。
其毒混合寒冰而加深了毒性,讓藥術卓越的亓衍,也無法即刻解開。
亓衍替沈牧北承了多數寒毒,卻未清盡。沈牧北摸不清亓衍是刻意而為,又或是無力之舉。但如今,那些對沈牧北都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