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人頭攢動,趙雙找到了一處不太擁擠的空當,停住了腳步,放下手裏的樟木箱,坐了上去。他已經走了兩一晚了,沒有吃飯,也沒有睡過一覺,他就像這座城市的一個幽靈,遊蕩著,居無處所。
他不後悔自己先前的衝動,他甚至為自己毅然決然地離開裁縫鋪子的決擇而自豪。
隻是現在,一時還真的沒有了主意。
他本來是想投靠他的一個朋友,那人就住車站附近,雖然不務正業,遊手好閑,不時糾眾滋事,但是他交際廣,能給雙出個主意,找找關係路子,可是他家裏的人,也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看來必須先安頓下來,再想辦法。
歇夠了,雙站起身,一手拎起樟木箱,一手提著鋪蓋卷兒,跟著人流向西南走去,他知道,在西南角的那片牆上有一些住宿的廣告。
招浴池洗腳工
尋貓啟示
尋人啟示,男,身高1米七,體重
趙雙看了一會兒,失落地用手背擦試著額頭上的汗珠,彎腰正要提自己的行李箱子,箱子卻被一隻穿皮鞋的腳給踩得死死的。
“不好意思,我拿下行李。”
“你的行李?”一個梳著分頭,嘴上叼著煙鬥的地痞模樣的人開口問道。
“嗯,麻煩你抬起腳!”
“你的行李?你叫它,它答應嗎?”
這人回身吹了聲口哨,對另幾個同夥眨了眨眼。
“你們要怎麼樣?”趙雙道。
“看你這模樣也是個機靈的人,要怎麼樣?嗬嗬,還用問嗎?”
“不明白!”
“我給你看了老半的行李,這大太陽的,對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也得犒勞犒勞爺吧!別囉嗦了,給錢吧!”
聽到這裏,趙雙心裏明白,自己是遇到流氓強盜了!便氣憤地:“我用得著你來看箱子嗎?這不是明擺著搶劫嘛!我沒錢!你們是明擺著欺負人!”
“你子倒底給不給?少他媽的囉嗦!”
那人拿上嘴上的煙鬥,向前逼近了一步。
“我要是不呢?”趙雙冷言道。
“這個箱子質地不錯嘛!啊!可以給你媳婦,放嫁裝!”同夥中的一人對另一人笑道。
“就是!就不知道結實不結實!”
“也是啊!這東西到底是結實不結實呢?試試就知道了!”
罷,那人踩在箱子上的腳用力一蹬,箱子就扁進去了一塊。
“喲!原來是隻破箱子!經不住我的腳力啊!一踢就爛的玩意兒!”
趙雙暗自攥緊了拳頭,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兒仿佛化作了實質砭人肌骨,他悶聲道:“你有本事再蹬一腳。”
那人看了他一眼,嘴角上勾出一個傲慢的弧度。
“好哇!我就愛玩這個,爺還真沒別的愛好,就喜歡蹬箱子!”罷,飛起一腳把箱子踢了個底朝,箱子被踢得裂了開來,裏麵的東西散了一地。
“看見沒?哼!識相兒你就放老實點兒!跟我們鬥?你也太嫩了!”
趙雙沒想到,初次出來闖蕩,連個住的地方都沒尋到,就遇到了這幾個流氓。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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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受得了這種窩囊氣,心裏的火“呼”地就上來了,拎起手裏的鋪蓋卷兒,想都沒想就橫著掃了過去,也巧,鋪蓋正打在了這人的眼睛上,疼得他捂著眼睛,弓著身子“哇哇”大叫,另外幾個人見此情景一擁而上,圍著趙雙廝打了起來。
一對多!
這也是太欺負人了!
趙雙也不含糊!打吧!誰怕誰呀!他這麼想著,怒從膽邊生,越打越猛,直打得渾黑地,無奈最終寡不敵眾,對方人多,難以取勝。
情況越來越危急,趙雙瞅準時機,一個螳螂腿,正踢在一個痞子的後腰上,隻聽見那個“啊!”地一聲慘叫,一頭摔倒在地。
後麵有人上來抱住了趙雙的腰,他一個倒身將那人扭倒在地,“呯!”地一腳,踹向人的腹部,那人直接滾葫蘆般,倒地連滾數圈兒,疼得“嘰裏哇啦”抱著肚子亂喊,看得出他的肚子一定是翻江倒海樣的熱辣,酸痛不已。
“哎喲喲!疼死我了!他奶奶的!兄弟們,給我廢了這子!”那人歇斯底裏地咒罵著。
有人圍攻上來,趙雙後退了幾步,心中的怒火在燃燒,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後悔自己沒有帶個刀,棍什麼的家夥,隻能赤手空拳地應對這幫地痞流氓。
好在趙雙打腿上的功夫好,雖然沒有特別地練過武功,但也跟著別人學過那麼一兩招簡單的架式,原以為隻是強健身體的,現在還真派上了用場。
“來啊!你們這幫王八羔子!有種兒給我上啊!”
“哼!白臉兒!還挺厲害啊!上就上!我們哥兒幾個,你也敢惹?識相兒你就交些錢兩完事兒!不識相兒估計都不知道誰給你來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