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
大太太柴蘭英在家擺了麻將，又和礦太太他們搓了個通宵，第二快中午的時候才起，洗漱完畢，吃了些飯，正在憩。
礦太太又來了，見到大太太，就笑著道：“姐姐歇息呢？”
“是啊！昨玩得太晚，今起來就身上不適，看來是老了，身子骨兒不經用了，來，快坐！”
下人上好了茶，退了下去。
礦太太起身，走到門邊，向外看了看，回過身來，道：“姐姐，昨在麻將桌上，我真是為你氣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的麵，又不好，所以今又特意過來。”
大太太知道她要什麼，苦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茶具，沒有話。
“姐姐，你昨沒聽到她的那話！什麼我們孟家會和礦家結娃娃親，這種事情是她能隨便講的嗎？她隻是個妾，卻成了你們孟家主事兒的了！把你和老爺還放在眼裏了嗎？結娃娃親？和我們礦家？不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嗎？她倒是先行給你們，給我們礦家做了主了！她以為她是誰呀！”
大太太輕輕地道：“她的話，我都記得呢！二太太還是年輕，話沒有分寸，讓您見笑了！”
“憑著她肚子裏的孩子真是在你們孟家作威作福，你可要多留個心眼！”
“我曉得！對了，礦太太，你的消息多，我想跟你打聽一下，柳府那個佩珠姑娘許配人家了嗎？”
“不知道啊！隻是，柳府可不是一般人能攀得上的！怎麼？誰看上了？你們家的公子看上了？嗯，你們孟家和柳府倒也合適！門當戶對！”
礦太太是個絕頂聰明的女人，柴蘭英問這麼個問題，不是沒有原因的。
“怎麼？要給你家家貴再娶一房？”
“唉！我是想孫子都快想瘋了！”
“我就嘛！你家少奶奶肚子一直不見動靜，也不是個事兒！總是要想個辦法的！”
沒等柴蘭英回答，曠太太自顧自地道：“我就，你們家的媳婦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又不能給你們孟家生孩子，隻看她那耀眼的裝扮，我都會來氣，姐姐，我這都是為你著想！我這麼，你可千萬別生氣呀！”
聽到礦太太這麼，大太太急忙道：“怎麼會生氣，礦太太為我好，我又不是不知道！咱們不是親姐妹，卻勝似親姐妹，我也難得有個能話的人，有個能交心的人。”
“那我就放心了！姐姐知道，我是個直腸子，看不順的事兒是一定要出來的，尤其是姐姐的事兒，姐姐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門簾動，有下人端著煮好的湯圓走了進來。
“來，礦太太，嚐嚐我們家廚子做的糯米桂花湯圓，味道好得很！”
柴蘭英起身端了碗，輕吹了一下，遞給了過去。
礦太太接過來，也沒有急著吃，隻是用嘴輕輕吹著，見下人出了房門，就繼續道：“姐姐知道今我要來？特意煮了我愛吃的湯圓？”
“是呀！我知道你要過來，我也知道你要跟我什麼！”
“姐姐真是聰明！”
“要知道，有的結可不是輕輕鬆鬆係得上，也不是可以輕輕鬆鬆解得開的。怪就怪我命苦！人老不中用！”
“可別這麼講，孟家，姐姐你終歸是大太太！”
曠太太一手端著碗，用匙勺輕攪著，不緊不慢地又道：“大太太是什麼，是除了老爺之外，一家子裏最重要的主心骨兒，遇到不對的事兒，該處理要處理，遇到不對的人，該收拾就收拾！要不，他們把你當成擺設，當成軟柿子來捏，就都不把你大太太放在眼裏了！”
柴蘭英沒話，輕輕舀起一個湯圓，送進嘴裏，默默地吃著，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抬起頭來，見礦太太看著她，就：“再不吃就都涼了，先嚐嚐湯圓吧！好吃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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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想想我的話！”
一碗湯圓下肚，礦太太滿意地用手帕擦了擦嘴，忽然想起剛剛大太太提到的柳府佩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