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知真打了個顫，死命扯開被他拉扯著的衣袖。
真想一掌劈暈他。
凝竹活動掌間關節：“小姐，需要凝竹動手麼？”
牧琅軒馬上改變進攻對象：“你們這兩個死沒良心的臭丫頭，枉我平日老是帶些稀奇玩意給你們，竟然這麼待我！”
火蓮無辜的聳聳肩：“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啊。”
唐知真懶得理他們，直接蹲下看著紫堯。
在他身上，她看到了生命流逝的無情。
其實就算東方曉不殺他滅口，紫堯也活不了多久了。
半響，蘇護終於帶來了那個消瘦的男人，白信。
“阿堯……”驚愕於紫堯此刻的破敗如沙中殘葉，白信奔了過去，跪在他身邊，“你怎麼，你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
紫堯努力的撐開沉重的眼皮，好不容易才瞧清楚眼前這張他恨了好多年也記掛了很多年的臉。
嘴，閉閉合合，卻是發不出聲音。
唐知真本想留給他們獨處的空間，隻是紫堯用眼神阻止了她，讓她留下來，幫他闡述他想說的話。
唐知真無奈，隻能聽進這別人家的八卦了。
“看到我這樣子，你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吧。”唐知真讀著他的唇形，一字一頓道。
白信虎軀一震，道：“我從來就沒把你放在敵對的位置上。”
紫堯的臉瞬間蒼白。
“我都快死了，你又何必說假話，這樣的話，誰又信？這些年，我把你當豬當狗當牛當畜生的羞辱，你會沒有半絲怨恨？”
“因為我知道前因後果，知道你的苦衷。是我對不住你，對不住紫釧，才會累你淪落到今日的境地。”
紫堯冷笑。
“是啊，是你的錯，就是你的錯，為什麼當日不早早死在戰場，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要讓我知道你還活著。釧姐怎麼死的，我這輩子永遠也忘不了，是你辜負了她，讓她生不如死，讓她帶著我一心求死，可是釧姐終究是如願永遠離開苦海了，可是為什麼我卻死不去，為什麼要讓我代替她進入那個人麵獸心、滿身肥腸的惡心男人幕中！”
“你知道我到底是用了多少年的時間，恬不知恥的承受著被天下人嗤笑的屈辱，才換來這半刻的自由，逃離那個鬼地方？為什麼你要在我離開之時，選擇回來，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可惡的時刻！”
唐知真大驚，她好像知道了一些很可怕的事。
再看白信，他的臉色比紫堯好不到哪兒去，對不到焦的眼，茫然不知所從，是愧疚，是痛苦，還是無能為力的憤怒？
唐知真頓了頓，對白信道：“若是你有苦衷，就坦坦白白告訴他，別讓他含恨而終。”
躊躇半響，白信掙紮著咬著牙，終於鬆口：“阿堯，如果我跟你說，當年我趕不及回來救你們，是因為被王囚禁，盤審了半年，你，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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