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靜了一會兒,這個消息實在太勁爆了。我哥已經消失這麼長時間了,我不是沒有想過他每天在幹什麼,在什麼地方,但我實在找不到他。
劉勇也幫我找過他,可是我哥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有一段時間我還懷疑我哥已經死了,劉勇說一個人要是或者是不可能一點兒信息都不留下來的。
可是就在現在這個時候,我哥竟然忽然又蹦了出來,這讓我如何接受得了?
我忍著怒火,看著劉勇道:“你確定那人說的是實話?”
“應該是實話,我們讓他描述了給他玉佩的那個人的長相,和你哥的差不多。尤其他說了一個細節,你哥的手不是斷了麼?他供述的這個細節和你哥的真實情況一樣。”
我倒吸了一口,這樣看來是我哥沒錯了。可是為什麼?我哥離開了這麼久,為什麼這個時候忽然出現,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先下車吧。”劉勇歎了口氣,“小龍,我必須要問你,如果這個事兒最後查到了,你哥也卷在裏麵,我們怎麼處理?”
我是真沒想到我哥會以這樣的方式回來,他並沒有回來,他藏在了背後,雇了一個人回來拿實驗數據,看來他和販毒事件也有脫不開的關係了。
我知道劉勇為什麼要這樣問,如果我哥確實是這一係列事件的主導人,那我們現在在做的所有事情最後都會把我哥繩之以法。劉勇是個警察,他的職責所在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歹徒的。可是張小虎畢竟是我哥,我能做到哪一步,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大義滅親。
“我哥這樣的人,其實在你們的眼裏是社會蛀蟲。我聽你和韓雪說過,他是咎由自取,他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他自己活該。”
劉勇長歎了一口氣:“人人都有無奈。”
“我不管他是不是有無奈,他是我哥。我之所以會有現在的人生,都是他給我的。”
“確實,如果不是他,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你和他不一樣。”
我搖頭苦笑道:“不是說現在糟糕得樣子。我說是我前麵,讀書上學,所有的都是我哥給我的。如果不是要供我讀書,要養家裏,我哥也不用輟學出去打工,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可能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說的沒錯,我和我哥一點兒也不一樣,可是勇哥,你有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有些完全不一樣的人,為什麼會成為兄弟,為什麼會認識,這是不是就是命,命裏我哥該為我做點什麼,我也該為我哥做點什麼。”
“但要是他……”
我搖頭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兒我都會幫我哥。我相信他。如果他犯了錯,那也是我欠他的,我該還給他。”
劉勇被我的答案弄得瞠目結舌,但是又說不出什麼來,隻好無奈地搖了搖頭。
“勇哥,如果你不能幫我了,我不會怪你。”我道。
劉勇點頭:“先不說這個事兒了,先進去,你要做筆錄。”
我看著劉勇的背影,心裏很唏噓,和劉勇還有韓雪兩個人搭檔走到了這兒,終於要分道揚鑣了。劉勇職責在身,這件事是不會幫我的。還有韓雪,她現在已經徹底背叛了我們投靠了江淮等人,她拿到了那份筆記本不交給警察,就是因為江淮。
是這樣麼?被押下車的時候,我腦子裏忍不住在想,這個事兒有個很明顯的漏洞。
一開始的時候李元天是被韓雪抓住的,一直關在下麵的看守所裏。如果韓雪想要這份日記本的話,完全可以讓李元天重新寫一份出來,就算不行的話,警察也可以讓李元天回憶起日記本給了誰。李元天是把日記本給我哥的,那麼警察為什麼從頭到尾就沒有認真找過我哥?
最重要的是,既然李元天已經把日記本給了我哥,我哥也曾經拿到過日記本,那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把日記本的下落給韓雪,然後再雇一個人來去江州大學拿實驗數據。
我哥完全可以那這個日記本不給任何人,他一個人私占著,也不會有任何人發現這件事的!
還有一點更重要,孫亞脖子上玉佩,為什麼會在孫亞的脖子上?孫亞說是我哥給他的,可我哥為什麼要把玉佩給他?
以前我哥欠了老錢的錢,黃毛來討債,我哥把玉佩藏了起來,寧願被黃毛抓起來剁手指都沒有把玉佩交出去。
那現在他為什麼會把玉佩交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學生?
我相信一定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