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妃子哪裏知道,可恨韓信四麵張貼檄文,辱罵孤家,不敢出戰。
孤縱橫天下,未嚐一日受辱。今被胯夫辱罵,若不出戰,豈不被
虞姬:大丈夫能屈能伸,又怕何人恥笑?況這用兵之道,貴在知己知彼。
若因一時氣憤,不能自製,終非大王之福。還望大王三思!
項羽:哎!這個!哎呀!孤此番出戰,若不取勝,縱然戰死沙場,又有何惜?
妃子!不必多奏了!
虞姬:王心已定,妾妃不敢多言。願大王此去,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後宮備酒,與大王同飲!……”
戲唱至一半,突然台上人閉了口。
不一會兒便有小官上了看台。
“對不住,各位老爺,聽說台上末子的嗓子出了點兒問題,怕是今兒的戲是聽不成了。”
皇上聽此,搖頭輕歎:“也罷,既然有事兒,那便下去吧。”
一旁的宰相怎會想到會出這種事兒,連忙請罪:“皇上,微臣未料想到如此狀況,耽誤了皇上的興致,是微臣的錯。”
皇上看一眼已經換人了的戲台,他下意識的看向宰相旁邊兒的音寂,果然若她所說,這夢園的末子唱戲當真是好聽,投入了感情,怎能不可惜?
“無妨,這人一生下來誰又能沒病沒災的,愛卿又不是什麼聖人,曉得那戲子生病,無錯。”
宰相正準備謝恩,一旁安靜看戲的音寂突然咳嗽了起來。
宰相也顧不得謝恩,一邊兒拍著音寂的肩膀,一邊兒瞟一眼綠兒,聲音中的怒火足矣嚇得綠兒不敢說話。
“綠兒,我讓你照顧小姐,你這是咋回事?今兒什麼天兒你沒看見,下雨刮風還讓小姐穿這麼少,要是小姐出了什麼事兒,我第一個不饒你!”
音寂勉強抬眸,望著宰相的麵容略帶蒼白,她邊笑邊咳:“阿爹,綠兒已經將寂兒照顧的很好了,寂兒的身子如何阿爹是清楚的,就不要動怒在綠兒身上了。”
宰相低眸,那雙蒼老的眸子裏,在說著一句話,孩子,心軟未必是一件好事兒。
音寂起身走到皇上身邊兒,行禮:“皇上,臣女身子不適,恐怕不能陪伴皇上看戲了,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親自撫音寂起身兒,望著音寂那略微蒼白的顏容,皇上搖頭。
“既然身子不適,還是不要陪伴的好,回頭兒朕讓禦醫親自到宰相府,幫你瞧瞧,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音寂低頭,雖是心中不願,卻也不敢說些什麼,其中分寸,她自然懂得拿捏。
“臣女多謝皇上費心,臣女告退。”
音寂轉身離去,偏遠的庭院內,音寂站在屋簷下,瞧著從瓦片上滴落的雨簾,緊了緊披風。
“綠兒,方才對不住,讓你陪我演了場戲,最後還被阿爹罵。”
綠兒沒說什麼,隻是瞧著音寂,笑問:“小姐,既然你都已經從那宴會上出來了,那現在小姐想讓綠兒做些什麼,盡管說便是。”
方才在看台上,她早就看見音寂為了那冬青,魂兒都飛沒了。
“你去後台,將冬青帶到這兒來吧,順著跟流爺說一聲兒,讓他去醫館兒裏抓些治療嗓子的藥,記住,藥材要好,不管多少錢,管用了就成。”
綠兒嘴角輕勾,點頭:“是,綠兒一定會跟流爺說,這藥材啊,隻要對嗓子好,不管多貴都要買下來。”
音寂在一旁聽著這話,不由笑罵:“看來我是對你太好了,連你都欺負我,好了,你且快點兒去吧。”
綠兒接了話,轉身兒就消失在了雨幕中,再回來的時候,身邊兒多了一個人。
綠兒對著音寂耳語了幾句,將事情交代清楚,便離開了。
這綠兒一走,這偏遠的小院子,安靜的就剩下了雨低落在青石板上的聲音。
這場對話,也不知是誰先開始的。
就聽見語聲摻雜著雨聲,問了一句:“你的嗓子怎麼樣了?先前兒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是了,這是音寂問得。
冬青行禮,那雙桃花眸一下子變得平淡起來。
“回小姐,這種事兒,我怎會知曉,嗓子痛不痛又不是我能控製的,耽誤了您同皇上的看戲,是末子的錯。”
這話,冰冷的如同今天的天氣一般。
音寂望著還穿著行頭的冬青,輕問:“冬青,你是否在怨我?其實,我是想告訴你,我是宰相的女兒的,可是,被流爺提前走了,我也不知,你會來宰相府唱戲。”
冬青低首,露出了先前音寂送給他的纏頭。
“小姐怎麼做都成,末子隻不過是一介戲子,不值得小姐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