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末子懇請您將您的千金音寂許配給我,我雖抵不上皇上有權有勢,但我可以保證音寂的幸福快樂。末子知道末子沒什麼可以跟皇上比較的,可是,宰相您就忍心讓您的寶貝女兒音寂在皇宮之中晃晃終日嗎?”
音寂啊,你不知道,我們之間除了“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還可以有“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宰相這心裏原本就有著怒火,要不是冬青,他的千金能落到這種地步,如今他還好意思跟他說後宮的種種,他有什麼資格?!
“末子也知自己不過是一介戲子,既然知曉,你又有何能力去給音寂幸福,我本來就不奢求我的寂兒能進什麼後宮,要不是你當日的一台戲,我的寂兒又怎會被皇上看中?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又有何用處?您覺得我能同意?”
冬青低頭,雖知曉宰相說的沒錯,但冬青的語氣依舊堅定。
“我曉得我現在說什麼宰相您的氣兒都不會消,可是我同音寂是真心相愛的,我懇求宰相能夠答應我們之間的親事兒,我保證會給音寂一心一意的愛,沒有誰能夠同她爭搶。”
宰相覺得可笑,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挽回一切嗎?怎麼可能?
“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寂兒同皇上的親事兒是皇上自己定的,我不過就是一個臣子,有什麼能力去懇求皇上解除婚約。你若想同寂兒在一起,有本事自己去求皇上,別在這裏跟我說道,沒用!來人,把末子給我趕出去!”
他這種模樣,他瞧得都覺得惡心,他有什麼資格配他的千金?
這話一出,就被人給攔住了,是音寂攔的。
音寂也同冬青一起跪下。
“阿爹,不要,這事兒不能怨冬青,他也是被阿爹請來的,他又怎會知道這一出戲可以讓我在皇上麵前嶄露頭角,要說有錯,阿爹也應該有錯。”
宰相瞧著音寂,這番話氣的他當場就拍了桌子。
好啊,這就是他一手疼出來的女兒,竟然為了一個外人,氣她的親阿爹。
“寂兒,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而責怪我,我還是不是你的阿爹了?他有什麼好,竟然隻得你這樣維護?”
音寂瞧一眼冬青,見那雙桃花眸,她嘴角泛起的笑意是溫柔的。
“阿爹,誠然他沒什麼好的,論家世沒家世,要財富沒財富,相較於皇上的九五至尊,他不過就是一個卑微的戲子,他沒有家,給不了我榮華,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卑微的人,他會給我唱戲,逗我開心,他會因我生病,放棄唱戲給我披披風,他會為我親自下廚炒幾個小菜,都是我愛吃的。”
音寂看一眼宰相:“阿爹,你說,這一切皇上他能夠做到嗎?阿爹,你我都知道,皇上看上我,不過就是圖一陣新鮮,新鮮過後,我同那些老死宮中的宮女差不多。阿爹,女兒求您成全我們!”
宰相沉默,他心裏何嚐不掙紮,音寂是他最疼愛的孩子,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能夠幸福長久,若是冬青早一日來求親,說不定他就會答應下來。
可是,如今皇上親自提出,他都已經應承下來了,他怎麼能拒絕,
如果在生與幸福之間選擇,他寧可他的寂兒生。
於是,宰相便說出了這樣一番違背本心的話。
“成全?你是皇上親手選定的妃子,你的命運已經不可能改變了,這件事兒不要再提了。”
宰相看一眼身邊兒的管家,聲音清冷:“管家,送客。”
就在此話剛落了話音,冬青突然攥住音寂的手,朝著宰相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聲音無比的堅定:“我同音寂是真心相愛的,求宰相成全!”
宰相扯笑,仿佛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嗬,真心相愛,真心能幹什麼,它可當不了飯吃,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吧。”
冬青回問:“我要是不呢?”
“不?”
冬青起身,將音寂拉到一旁,重新跪在宰相跟前兒。
“對,宰相若是不答應,我便長跪在這裏不起,直到宰相您答應為止。”
平生第一次被威脅,宰相盯著冬青質問:“你威脅我?”
冬青搖頭:“冬青不敢,冬青隻不過是想要奪回自己的所愛罷了。”
他沒什麼本事,可是他受不住看著她進皇宮那種牢籠受罪。她應該幸福才是。
宰相瞧著眼前這把硬骨頭,嘴角輕勾:“我這一生最討厭的就是威脅,既然你骨頭這麼硬,那就跪吧,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