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主子,紫微怎麼舍得,是主子贈紫微姓名,給了紫微十八年的居有定所,紫微感激,可是有一個人,他什麼都沒給紫微,卻告訴紫微,紫微隻是一個弱女子,不是一把刀。紫微誰也不想欠。”
紫微倒下的時候,白亭恰好趕到,瞧著懷中已經奄奄一息的紫微,白亭慌了,他一把將紫微抱在懷中。
紫微看著白亭,曉得他沒事了,嘴角輕勾出一抹微笑,淡淡的,往後白亭記起,總是朝他的好兄弟城隍說道,紫微笑起來的模樣很美。
紫微依在白亭懷中,她曉得,往後有居易那小子護著,怎麼著也不會讓白亭受傷。
“爺,紫微沒用,不是您的一把刀,下一次,您教我怎麼做一個弱女子吧。”
白亭點頭,抱著懷中已經沒了生氣兒的紫微看著隱暮,言語平淡:“沒想到堂堂的紫微堂主也是個不守信用的主兒啊。”
隱暮笑:“隱暮身後的紫微堂還等著隱暮打理,隱暮怎敢將秘密放進別人手中。”
白亭撫著紫微蒼白的麵頰,其實他早就想這樣做了。
“隻有死人才不會將秘密說出去,既如此我成全了堂主便是,隻是我有兩個條件。”
“賢王但說無妨。”
“第一,不許居易進紫微堂,不得威脅居易性命。第二,要護賢王府上下仆人一生終老。”
居易是白亭的刀,他不屑要,賢王府的仆從更不值得他殺。
隱暮點頭:“成交。”
白亭看一眼隱暮:“你若是有一條不遵守,我定然不會放過你。”
“王爺盡管放心,我定然會遵守。”
白亭聽完,瞧著懷中長睡不醒的人兒,嘴角輕勾:“丫頭,睡吧,累了十八年,這一次你好好歇著,廚房裏還給你溫著藥,醒了就能喝了。”
白亭抽出紫微心上的那把劍,嘴角輕勾,刺進了自己的心裏,白衣瞬間暈染成一朵朵血蓮花。
白亭手撫紫微臉頰,睡吧,黃泉路上冷,你放心,我陪你一起走。
……
瞧著熟睡中的白亭,我忍不住嗤笑出聲,這人不是很聰明的嗎,這麼些年難道還看不出紫微對他心意?
我瞅一眼桌上的彼岸花,剛準備扔了去,就聽見白亭醉乎乎的詢問:“老板娘,你剛才笑什麼?”
我起身,拿起彼岸花,瞅一眼坐起身子的白亭,聲音依舊平淡:“白老爺,您可比我幸運多了。”
他扯眸,一臉的霧水,問我這話到底什麼意思,我沒答,拿起桌上的彼岸花,瞧著已然枯萎的彼岸花,一臉的可惜。
剛打開門,我還沒將彼岸花丟出去,就瞧見一抹黑影閃進我的鋪子,我也不回身望,隨手將彼岸花丟到了柳樹下。
耳邊兒傳來一陣痛呼聲兒,我嘴角輕勾,既然有膽量喝我的浮生醉,那麼這白老爺就應該有膽量承受黑無常的一頓打。
我在柳樹旁站了一會兒,直到痛呼聲小了點兒之後才返回鋪子。
剛進鋪子,就瞧見黑無常走了出去,連聲兒招呼都不打。
誒,果然出了名的殺手,忒冷淡了。
一回頭兒,白無常一邊兒揉著自己的臉,一邊兒對我含糊不清的說道:“果然同那人所說,你釀的酒甚是好喝,今兒我喝了你的酒,那我便保你一百年。”
說完就跟著黑無常走了。
白無常路過城隍廟,恰好碰上城隍在喝那劣酒。
白無常走了進去,委座到城隍麵前兒,當初要不是城隍上書閻王,讓他和紫微做了黑白無常,興許他和她還是走不到。
城隍瞧著白無常那紫青的麵頰,嘴角輕勾:“怎麼,又偷喝酒被黑無常給打了?”
白無常也就好這麼一口,接過城隍的酒:“那有如何,左右勾魂的不是我,是她。”一口將盞中酒飲盡,瞧著跟前兒城隍,笑:“還真同你說的那樣兒,這浮生鋪的老板娘釀的酒就是好喝。”
清澈的酒水映著城隍那清淡的麵容:“那是自然,畢竟是酒仙釀的酒。”
白無常點頭:“不過就是人奇怪了點兒。”
城隍抬眸,終於肯看白無常一眼了:“怎麼個奇怪法?”
“她說我比她幸運,你說說,這句話啥意思,我到現在都沒明白。”
城隍抬眸,透過窗子也不曉得在瞧什麼,聲音恍惚:“你是比她幸運。”
白無常皺眉,還是一臉的霧水:“你怎麼也這麼說?莫非……”
這話還沒說完,就聽城隍道:“你生前挨得那一刀將近心髒,就算好了也會落下病根子,不能喝酒,一喝酒必定犯那心痛的毛病。”
白無常扯眸,立即放下手中的酒盞,連聲兒招呼都不打,便匆匆離開了城隍廟。
城隍瞧著白無常離開的方向,搖搖頭,繼續喝著杯裏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