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我被帶到審訊室。
帶我來兩名警察已經離去很久了,但審訊官卻遲遲未來。我不知道這是一種心理戰術或是別的什麼原因。
我的心已經熱騰騰的亂糟糟的了。
欲見清響的腳步聲傳來,我望向門口,看著身著製服的一男一女走來,我的心漸漸就放下了一半,收緊了身上的小外套對著他們說:“我想要一杯開水。”
“陸子,打杯開水。”
“哎!來了~。”
直到門關上,女人為我打開了手銬,我活動活動手臂,又抱著熱開水飲了一小口,便覺得身體溫度回升了許多。
他們坐在我的對麵,男人三十歲以上,四十歲以下,國字臉,他摘下警帽放在桌上,麵部的皺紋已經連到了眉毛,眼睛周遭泛著黑色。大抵是經常熬夜的緣故,他看上去並不精神。
女人翻開記錄本,有條不紊地說著:“你有權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麼你所說的一切都能夠用來在法庭作為控告你的證據。你有權在受審時請律師在一旁谘詢。如果你付不起律師費的話,法庭會為你免費提供律師。你是否完全了解你的上述權利?”
“嗯。”
然後他們把手中的警官證放在我的右邊。
我又喝光了杯中的水,才朝著那邊瞄了一眼:唐莉、周大兵,四組一分隊審訊員。
“姓名?”
“雷亞靜。”
“年齡?”
“28歲。”
“職業?”
“明珠國際企劃員。”
“知道你坐在這裏的原因嗎?”
“不知道……”
“我們接到報案,在金色五區的樓頂發現一名女子被害。傷者胸口的水果刀上有你的指紋。衣服上還有你的頭發。”
“她呢?現在如何?”
周大兵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緩緩開口道:“孩子是沒了,大人還在搶救。”
“警官,我不是凶手。我和方文文從小一起長大,沒有動機。”
唐莉抬起頭,停住筆,“我們現在已經立案調查,希望你提供真實情況。”
“昨天晚上6:00鍾你在哪裏?”
“剛下班。我約了人見麵。”我麵前隻有一瓷白色空杯緊緊握著。
但麵對他們,我沒有恐懼,很大程度上我都在擔心文文,她沒了父母,沒了之秋,現在又沒了孩子。
現在凶手還沒有找到,難不免又會對她下手。
“監控6:30分拍到你從長安街去了金色五區。”冰冰冷冷的女聲,我越發有些擔心地想到:難道作案是在我那一棟的樓頂上嗎?!
“我在那裏買了一套公寓,物業打電話給我說,公寓的門沒有鎖好,開了一整天了,問我在不在家。我去了,門是鎖好的。”
“後來呢?找到人核實了嗎?”
“沒有。和朋友約的時間快到了,就急匆匆地去咖啡館了。”
周大兵兩隻手把玩著手中的筆,聲音沙啞沉重:“哪家咖啡館?”
“啡韻。”
“幾點到的?約了誰?”
我想了想開口道:“不到七點,約了蘇少平。”
“他的住址?”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
“那電話呢?”
“也沒有,我們是第一次見麵,家裏麵介紹認識的。不過我可以問問我媽,她也許可以問到的。”
唐莉看了旁邊的周大兵說道:“周隊,收工吧。”
周大兵點點頭,拿起帽子起身。
“等等……你們能不能帶人去保護方文文,現在還沒能確定凶手,希望你們能保證她的安全。”
“我們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