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果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我和室友都默契的沒有起床,一同等待學校發出暫停軍訓的通知。
我們寢室一共有四個人,寢室是上床下桌的配置。
我是一號床。我的對床叫路遙,長的像是新疆人,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我們才剛剛認識三天,關係就已經很好了。三號床比較沉默,三天來幾乎沒有和我們說過話。四號床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南方姑娘,說話帶著很濃的方言,也很少和我們聊天。
其實,我認為大學的室友也不會真正好到怎樣的程度,我們隻是盡量彼此多擔待些,開心的時候聚在一起玩鬧,不開心的時候獨自療傷。就因為生活在一起的我們太了解對方,所以多少有些芥蒂。就像相戀很久的戀人在步入婚姻殿堂後,總會產生矛盾。我從小就信奉的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要讓別人知道太多自己的缺點,在別人麵前要展現好的一麵。我想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
“喂,明燭,學校不會讓我們冒雨訓練吧?”路遙聲音嗡嗡的從我頭頂飄來。
“不能吧。”一直等不到通知,我隻能在心裏認真的祈禱。“怎麼還不通知啊?“
話音剛落,手裏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我打開微信,正是我們文學院的群內通知。
”哇噻,不用軍訓啦。”路遙興奮的從床上一下子彈了起來。一定也是及時的看到了通知。
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直到8:30才從夢中醒來。
躺在床上迅速的撥通了何夕的電話,閑下來的時候一定要聊一聊他才好。
“喂。”何夕溫柔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我剛起來,你不會忘了請我吃飯吧?一大早上都不聯係我,我要餓死在床上了。”我略帶可憐的說。
“你不是剛起來麼。“何夕永遠都用那麼溫柔的聲音同我說話,就像每一個少女夢裏溫潤如玉的少年。
“哈哈。“我在電話這頭笑的眯起了眼睛。
”你收拾完就出來吧,我在你寢室樓下。“
”真的?“我掛了電話,迅速的從上鋪下到地上,一溜煙跑到窗戶旁邊把腦袋探出窗外。
我一眼就看見了他。
今天的何夕穿著灰色的帽衫,水洗藍的牛仔褲,站在一把藍色的傘下,顯得格外的好看。
“喂,何夕。”我向他大力的擺手說,“你還真在啊,什麼時候來的?”
“沒一會兒,我估計你也快醒了就來了。”
那一刻我想,如果沒有後來沈思君的出現,我一定會滿足於這麼一個在雨中等待我的身影。
和何夕走在去他學校的路上,他的傘一直都偏向我這邊,這是我們很多年來一直心照不宣的習慣,我永遠是那個忘記帶傘的女孩,而何夕永遠是那個在雨中為我撐傘,不舍得我被一滴雨淋到的少年。
“喂。”何夕接起手機說。
“好,我馬上就去。”何夕沒有過多的言語就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我問他。
“我新加的社團突然有一個臨時的活動,叫我去一下。”何夕說著從兜裏拿出一張卡給我,”我們學校的飯卡給你,你先去食堂吃吧。“
”哦,好啊。“我接過飯卡就要往雨裏衝。卻被何夕一把拽住。
”傘給你,我那兒離的近,小心別感冒啊。“
我拿著傘站在原地,看著那個逐漸消失在雨中的背影。
我打著傘走在雨中,路過一家打印社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想要把昨天照的照片洗出來。
當我拿著厚厚一打照片進到G大食堂的時候,身上已經被越下越大的雨打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