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應該恨嗎？”
暄妍看著蘭舒，反問道。
她的眼睛裏雖然溢滿了淚水，但是那分明的恨意，還是瞧得蘭舒心裏一驚。
蘭舒知道暄妍是應該恨惠嬪的，隻是卻沒有想到她心裏的恨是這樣的深刻。
“你應該恨，隻是你想要怎麼辦呢？”
蘭舒的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解。
她能明白暄妍心裏的恨，不管是誰，被這樣的傷了臉，心裏都不會輕易的放過。隻是，暄妍隻不過是一個小宮女，惠嬪如今卻已經是生下了皇長子的人，她的地位絕對不是暄妍或者是蘭舒能夠動搖的。
“奴才不知道。奴才也清楚，惠嬪如今很厲害，甚至是比當初更加的厲害。”暄妍有些苦澀的道。“可是，奴才真的很難放下。”
暄妍的臉色很不好，原本就有些難看的傷疤，此時仿佛是變得越發的嚇人了。
瞧著她的模樣，蘭舒的心裏多少也是不怎麼舒服的。
“你先聽我說。”蘭舒沉吟了一會，方才開了口。“這件事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目前惠嬪雖然不算是如日中天，可也到底是上了玉碟的，你可明白？”
暄妍自然是聽得明白蘭舒的話。隻是，她如今的全部注意力，卻是放在另外的地方的。
“小主的意思是，您願意幫奴才？”
暄妍的聲音裏都帶著幾分的顫抖，看著蘭舒的目光竟好像是不認識了一樣。
其實，暄妍將這些事情說出來之前，她的心裏也是隱隱的有些擔心的。暄妍生怕蘭舒會因為往日她對皇上的愛慕，而和她離了心。
發生了那件事之後，皇上早就已經從暄妍的心裏出去了。
如今聽見蘭舒的話，暄妍心裏原本的那點小擔心盡數去了幹淨不說，更是讓她對蘭舒又是多了幾分的尊重。
暄妍雖然當初傻，可是現在早就已經鍛煉成了人精兒一樣的人物，要不然也不會活下來的。
“惠嬪可是沒少害我，這也不僅僅是幫你的。”
蘭舒搖了搖頭，她不願讓暄妍多心。
隻是，暄妍哪裏不明白她的想法，對蘭舒越發的忠誠了起來。
“咱們萬不能夠輕舉妄動，不管怎麼說，惠嬪如今可是沒有露出什麼馬腳來，若是太早的出手，隻怕是連累了自己，明白嗎？”
蘭舒壓低了聲音說道。
她擔心暄妍被心中的恨意毀了原有的冷靜，這才是出聲提醒道。
暄妍雖然恨著惠嬪，可是能夠忍了這麼長時間都不說出來，可見也是一個非常聰慧的人。聽見蘭舒額話，隻連忙的點了點頭。
“小主的意思，奴才明白了。”暄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小主放心吧，奴才知道該怎麼做。隻是奴才雖然傷了臉，可到底也是曾在惠嬪身邊待過的，奴才隻擔心她，會對小主不利。”
就算她傷了臉，可是到底也是當初的那個暄妍。
納喇氏的一把大火沒有燒死她，反而是眼睜睜的瞧著她成了蘭舒的心腹，而且在皇上的麵前也是頗有麵子的。
這樣的暄妍，納喇氏一邊擔心她會把之前的事情說出來，另一方麵，也是擔心她會成了蘭舒的左膀右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