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能退回到一個小時前,陳曉曉一定會收回那句‘以後的生活有這個人也許會很開心’這種鬼話。
坐在蘇瑞對麵用筷子戳著米飯的曉曉無比後悔,她忘了,蘇瑞雖然看起來比較好相處,但本質還是個優雅挑剔的貴公子…
“怎麼了,菜不好吃,不合胃口?”蘇瑞優雅地放下筷子看著她。
陳曉曉搖搖頭,“沒有,很好吃。”繼續用筷子戳戳米飯,蘇瑞的品味一向很好,帶她來的這家私房菜也很不錯。隻是…曉曉鬱悶,點的為什麼都是素菜,她不喜歡吃素…
蘇瑞用手托著下巴,眉梢眼角帶著淡淡一層笑:“都是素的,是怕你下午去過現場,吃肉會難受。”
曉曉臉紅紅,她有表現得這麼明顯麼?
蘇瑞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別害羞,我不笑你。”給她夾了一筷子青菜,“先稍微吃點兒,一會兒見過報案人後再帶你吃好吃的。”
陳曉曉心好似跳慢了一拍,蘇瑞這樣的人,竟然也會這麼體貼,他會在她看到現場害怕時安慰她,在她遇到問題時耐心地給她講解。蘇瑞他…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感覺,曉曉伸手按了按心髒的位置,這種感覺讓她有點緊張,下意識地想逃避。
看著陳曉曉的小動作,蘇瑞心底歎息,看來他還是著急了點啊,要徐徐塗之才可以啊。
離開私房菜之前,蘇瑞還貼心地打包了兩份飯要給加班的林木森和秦朗帶回去。隻不過,陳曉曉惡寒,打包帶給秦朗的那份全是葷菜。看來蘇瑞還是忘不了秦朗說他縱.欲.過.度.的事。
警局的休息室,陳曉曉和蘇瑞正等著在接受心理輔導跟屍體睡了一晚的報案人。林木森坐在蘇瑞旁邊狼吞虎咽地吃著飯往蘇瑞身上蹭,“阿瑞,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還給我帶了飯…”
蘇瑞嫌棄地把他推開,“正常點,神經病犯了啊。”語氣裏是對他滿滿的嘲諷。
見蘇瑞不理他,林木森開始跟曉曉搭話:“曉曉啊,你知道裏麵給做心理輔導的人是誰不?告訴你啊,裏麵那個人叫慕容。是我們蘇瑞蘇教授本科時候的小師妹。追了我們蘇教授好久呢。”
林木森衝曉曉眨眨眼,“姑娘,小心點,你這情敵不簡單。”
陳曉曉看看蘇瑞,又轉頭看看傳說中的小師妹,抿抿唇,開口,“我不是…”蘇瑞猛地打斷她的話,“林木森,你這麼閑,不如去調查死者的身份。”
林木森雙手舉過頭頂,做了個投降的動作,“已經去調查了,最遲明早就有消息了。”說完,意味深長地衝陳曉曉笑,蘇瑞好端端幹嘛打斷曉曉的話引人誤會。看來有人目的不純啊。
曉曉尷尬地咳嗽兩下,也不理他們,專注地看向在做輔導的幾人。反倒是蘇瑞,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一點也沒有被誤會的尷尬。
一旁的電燈泡林隊長表示,畫地為牢這類損招蘇瑞一向玩的最得心應手。真為曉曉今後的日子感到擔憂。
蘇瑞靠在沙發上,打量著陳曉曉,她假裝全神貫注地盯著裏麵。其實,注意力全在他這邊。
白皙的耳垂微微泛紅,眼睛快速地眨了幾下,右手食指指腹摩擦著指甲,這些都是她緊張的表現。蘇瑞心裏有點酸又有些欣慰,這麼多年了,她的習慣沒有改過。
要是當年…蘇瑞握拳,想了想把手放了開來,且不說當年的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就算有,以曉曉當時的狀態真的可以麼?這些年午夜夢回,他每次伸手摸向自己身邊,每一次他摸到的都是空蕩蕩冷冰冰的空氣。那蝕骨銘心的痛在每一個深夜裏蠶食著他的心他的意誌。
不是沒想過放棄,可是,一想到那雙漂亮的眼睛含著滿滿的溫柔和愛意注視你,想放棄的痛苦好似被放大了無數倍。午夜夢回的心痛也變得愈加難耐。
好在,蘇瑞溫柔地看著陳曉曉,那些艱難的歲月他都忍了過來,未來,他們的路還很長,他可以一直陪著她走下去,陪著她成長。
陳曉曉對蘇瑞這些內心活動一無所知,單單是蘇瑞看她的眼神就快讓她招架不住。在她第n次祈求輔導結束的時候,裏麵的門終於開了。
慕容帶著那兩人走到蘇瑞身邊,“師兄,好久不見那,林隊長也在。”
蘇瑞禮貌的跟她點點頭,慕容卻轉頭看了眼曉曉,“師兄這是誰?你朋友?”
蘇瑞隻得給慕容介紹,“陳曉曉,h大大三學生,我助手。”指了指慕容,“曉曉,這是我大學時候的學妹,慕容。”一個叫曉曉,一個稱慕容,孰親孰遠一聽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