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密道黑暗而冗長。
倆人舉著火折子前行,冗長過後,就是一段略微彎曲的路程,左懷鈺把手裏的火折子舉高了些,光亮處,一張張大而密集的蜘蛛網占據在密道上方的角落處,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看來密道已經很久不曾使用過。
倆人越走越深,密道中卻沒有任何憋悶的感覺,空氣雖然不比外麵的新鮮,但貴在充足。
這條密道究竟會通向哪裏呢?左懷鈺興致勃勃的想著,腳下的步伐又快了幾分。黑袍自始至終都在左懷鈺的後麵,以防突如其來的危險。
空氣中似曾相識的苦味兒席卷著左懷鈺的鼻腔,他想起前不久北流向自己提的問題。問的正是這苦味的根源。
這氣味是硝石無疑,難道密道的終點會是平順侯府嗎?
黑袍隨著左懷鈺的站定也停了下來,粗嘎的聲音在密道裏響起,混著聚音的效果,黑袍的聲線帶有幾分詭異,“你發現了什麼?”
左懷鈺沒有轉頭,一邊往前走一邊把推測說給黑袍聽。
前麵的密道漸漸地狹小,盡頭處連上了一扇門,桃花眼裏帶上少有的凝重,左懷鈺軟糯沙啞的聲線中摻雜著幾分低沉,“果然如此。”
他素白的手摸索著那扇門的鎖孔處,那扇門的樣子熟悉的很,與自己潛入冰窖時的門一模一樣。
左懷鈺撤回門上的手,輕輕地拍掉粘在手上的灰塵。從黑衣裏熟練的取出專門淨手的錦帕,一邊擦拭著,一邊說道。
“這密道的出口就是平順侯府,雖是夜裏,但平順侯府也時常有換崗執勤的護衛,我們一會小心些。”
“明白。”
當初左懷鈺之所以能順利的進入平順侯府的冰窖裏,靠的就是一手撬鎖的好本領。
想起來這項技藝還是北流細細教會他的。
幼年的他們曾與過一段類似兄弟的時光,幼年的左懷鈺和北流,經常靠著這套本領自由的出入各種地方,若不是左丞相當場逮住他們,估計這撬鎖的好手藝會更加嫻熟吧。
左懷鈺低頭走出平順侯府的密道,他沉默,可惜已經回不去了,他再也沒有辦法把北流看作是兄弟。也許他從來也沒有把北流當做兄弟。
黑袍在他開鎖的過程中沒有說過一句話,他清楚的感知到眼前不聲不響撬鎖的人過於沉悶,最好不要招惹。
一路上,兩個人躲著巡視的護衛,漸漸地走到了一處荒涼的地方。這裏有一座較大的假山群。
當兩個人準備從這裏飛到牆頭時,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傳到了倆人的耳朵裏。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