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貴妃與禁軍頭領的事東窗事發,事情發生的太快,快到這件事還未來得及散播出去,就被皇帝冷璽死死的壓了下去。
知情的人少之又少,永樂宮中所有目睹那件事的宮女太監一夜之間被全部斬殺。
左懷鈺是其中的知情人之一,此刻他正躺在竹園的軟塌上,看著小錦和黑袍在一旁吃著葡萄。
小錦愛葡萄如狂,硬生生的拉著黑袍也吃了起來。
“黑袍…唔,好吃真的好吃,快快快…吃吃吃!”小錦吐出一嘴的葡萄皮,又看了看桌子上滿滿的葡萄皮,小手向著左懷鈺的方向一伸。
“帕子。”小錦眼珠一轉,將沾滿葡萄汁的手向著一臉沉思的左懷鈺晃了晃。
黑袍淡淡的掃過左懷鈺的臉龐,看著他將軟塌上常備的錦帕一揚手扔到了小錦的手裏,而不是將懷裏的錦帕遞了出去,看到這,黑袍才收回了目光。
“黑袍,你吃呀……”小錦一邊擦著手,一邊招呼著黑袍,鍥而不舍的想要將美味的葡萄推薦給這個少言少語的黑袍。
黑袍掃過盤子裏還剩下小半的葡萄,低沉粗嘎的聲音響起。
“不了,你吃吧。”
左懷鈺本來在想皇宮裏的偷情案,結果被黑袍的神態逗得噗嗤一笑,“黑袍,你別總是這麼嚴肅,嚇到小錦了,要知道不久前人家還是個奶娃娃呢!”
小錦哪裏聽不出左懷鈺這是在打趣他,哼的一聲,也不再向黑袍推薦了,自顧自的接著吃著那盤子裏剩下的葡萄。
黑袍掩蓋下的嘴角輕輕勾起,小錦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奶娃娃,即使都已經是十七八歲的模樣可還是和小孩子一樣貪吃。
左懷鈺和黑袍談論著宮中發生的事,小錦就在一旁吃著他的葡萄,時不時的插幾句嘴,氣氛是無比的和諧歡快。
左懷鈺一開腔,就引得黑袍與小錦側目。
“董貴妃與禁軍頭領是在禦花園的樹林被皇上親眼撞破的。”他說,要知道禦花園的樹林處於一種長期無人照看的荒涼之地。鮮少有人前往。
他們為何去樹林,左懷鈺倒是明白,畢竟那裏對偷情的人來說確實是一個極妙的地方。
“禦書房的樹林在皇宮的最西麵,那裏很少有人行走,幾乎可以說是被荒廢了的。”黑袍搭話,確實如此,他曾和左懷鈺前往禦書房打探帝令瑰寶的下落,在此之前,他就將皇宮上下的地方摸了透了。
左懷鈺點頭,手指撩動著搭在胸前的幾縷墨發,悠悠的說道,“隻是不知道那老皇帝,為什麼會去樹林裏?”
黑袍暗自點頭,老皇帝莫名其妙的去樹林還撞破了董貴妃與那禁軍頭領的好事,這事能發生的幾率可謂是小之又小。
“無巧不成書唄!”小錦淩空拋了一顆水盈盈的葡萄,又張口接住,睨了兩人一眼。
“你們為什麼都往陰謀上靠攏呢?也許真的是巧了不是?”小錦不讚同的說道。
被說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竟都笑出了聲。
“說你是奶娃子,你還反駁。”左懷鈺一臉的戲虐,好笑的說道。
黑袍隻是笑笑,依舊是少言寡語的樣子。
“哼~”還是葡萄最好了,老身不和你們玩了,繼續你們的陰謀論吧!一群無知的人類!
看小錦沒了言語繼續吃起了葡萄,左懷鈺又接著說了起來。
“老皇帝看見董貴妃和禁軍頭領的一瞬間,臉都綠了。”許是快意無比,這個從小算計他的老皇帝被最寵愛的女人帶了一抹綠色。他實在是不能不大笑幾聲。
黑袍能想象當時的情景,還有老皇帝那不可思議的眼神,老皇帝如何也不會想到他一直寵著的女人會背叛他,而且還是一個禁軍頭領。
“我記得沒錯的話,那禁軍頭領還是老皇帝親自提拔上來的。”黑袍粗嘎的說道,看著對麵的人無比開懷的模樣,也不自覺的勾起了嘴角。
“沒錯,確是他親自提拔的。”左懷鈺攏了攏衣襟,端起了矮桌上的茶水,淺淺的呷了一口,看著黑袍麵前還未動的茶盞。
“這茶可以通氣明目,還不錯,你嚐一嚐。”看著左懷鈺將矮桌上的茶盞向著他的方向推了推,道了句好,就端著茶盞喝了起來。
“要說這老皇帝也是脾氣大,不就是被掛上彩了?平日裏被掛的也不少,怎麼就偏偏對董貴妃這麼上心。”左懷鈺眯了眯桃花眼,怕是那禦書房連通平順候府的密室與老皇帝的態度脫不開關係。
聽到這,小錦冷不防的又開了口,“這麼一說,老皇帝是那個…那個…不行了?”
看著滿眼八卦的小錦,左懷鈺扶額,打趣道,“不若你去試一試,估計那老皇帝還嫌棄你太嫩,不與你做呢……”
剛說完,小錦就不開心了,他憑什麼要和那個老皇帝在一起,看著桃花眼裏戲虐與惡劣並存,一下子就撲到了軟塌上。
“怎麼說了一句就還惱了?”左懷鈺被小錦死死的壓住,連聲音都不似之前的穩。
黑袍看著兩人,眸色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