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玩笑可是說到了我的身上了,我怎能饒你?”小錦嘴巴一嘟十足的頑劣,伸出手,就向著左懷鈺的腰間探去。
左懷鈺眉毛一揚,一個利落的轉身,扣住小錦的腰,就將兩個人的位置掉換了。
此時小錦被左懷鈺困在軟塌上,看著那飛揚起來的眉毛,一陣煩悶。
左懷鈺的墨發有幾縷散落在小錦的脖頸,一陣癢意襲來,小錦偏過頭去,沒了言語。
黑袍的眸色愈來愈深,看著左懷鈺那一臉笑意的模樣,掩在袖口下的手無意識的緊了緊。
“好了,放他下去吧,我們接著說。”黑袍沉沉的說道。
小錦眼裏的驚訝一閃而過,他沒有想到黑袍會為他解圍,那個寡言少語的男人。
左懷鈺也沒想到,但還是起了身一把拎起了還愣在軟塌上的小錦,“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是省省力氣吧。快去吃你的葡萄。”
小錦雙腳一沾地,就離的左懷鈺遠遠的,這個男人心腸黑的緊。
被小錦瞪了一眼,左懷鈺也不惱,繼續剛才的姿勢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軟塌上,桃花眼一掃,就掃過了黑袍握緊茶盞的手指。
桃花眼微眯,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老皇帝果真是心狠手辣,將一宮的人全部斬殺,唯獨留下董貴妃,至於那禁軍頭領怕是被老皇帝藏到一個隱蔽的地方細細折磨去了。”
看著沒了反應的黑袍,左懷鈺便伸出手在黑袍的眼前晃動。
黑袍看著眼前正晃動的宛若蒼雪的手,又瞄向那雙含情的桃花眼,不知怎地有一種想要握住眼前人的念想。
當兩隻手相觸的一瞬間,先鬆開的反而是黑袍,那雙手很冷。像是一股股冰川上的流下來的水,細細的流進了他的心裏。
“黑袍?”仿佛沒有注意到剛剛兩手相觸的事情,左懷鈺隻是淺淺的喚了一句。
“哦,剛剛走神了……”黑袍剛剛確實是走神了,他的思緒飄到了天嵐,想到了另一雙手,那雙手無論何時都是溫暖的。她還好嗎?
小錦雖是吃著葡萄,可眼睛卻一直在望著兩個男人。難道……黑袍對左懷鈺……有情?
小錦猛地搖頭,不不不,如果是真的那左懷鈺簡直是太可怕了。
安心的吃起了還剩下一個底的葡萄,嘴巴裏嘖嘖直響,還是葡萄好哇,葡萄好!
“那老皇帝為何偏偏留下了董貴妃,難道最該處死的不是她嗎?”黑袍開口,想要打破方才的尷尬。
左懷鈺點頭,老皇帝確實是隻留下最該處死的女人。
“你可還記得禦書房連接的是何地?”左懷鈺提醒道。
黑袍暗歎,果真是老皇帝的手筆。“與禦書房相連的正是平順侯府的冰窖。”
沒錯,是冰窖!
“那冰窖裏可並不全是冰!”左懷鈺之前懷疑過那冰窖旁邊的密室裏全是硝石,那硝石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苦味。
可用於軍事,在戰場上那更是無往不利的關鍵。
“我們當時猜測,平順候有了逆反之心。”
左懷鈺點頭附和,“但我們想偏了。”
“真正收購大量硝石的正是老皇帝本人,所以他借著平順候府的路,就不能輕易的除掉這條路上的人。”左懷鈺輕輕呷了一口茶,又放下。
現在看來,那帝令瑰寶也是老皇帝有意藏於平順侯府的。
“小侯爺那裏,你有什麼發現嗎?”黑袍問。
“帝令瑰寶還是不見蹤影。”平順候那次不惜打傷小侯爺,就是因為禁地被人闖進去過,可是,他並不知道禁地的具體位置,難道被別的人捷足先登了?
“這幾日正是風口浪尖,還是現在府上呆上幾日吧。”
左懷鈺點頭,黑袍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現在老皇帝之所以不除掉董貴妃,怕是還有帝令瑰寶的原因,這幾日老皇帝定是嚴密的防布平順候府。
還是小心為好。
“喂,葡萄沒有了!”小錦咆哮,還是存著怒氣的,誰讓左懷鈺將他拎起來的,沒麵子,一點也不給老身麵子!
“別吃了,晌午了,該吃飯了。”左懷鈺看看日頭,估摸著到了時間。
“今日,父親出去有事,小錦與我們一同吃吧。”
好似幾個人還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飯,小錦北流與他在一起吃過,黑袍北流與他也在一起吃過。
獨獨四個人沒有在一起吃過。
“我去叫北流,你們先去吧。”撂下這句話,左懷鈺就出了屋。
留下麵麵相覷的小錦和黑袍。
“他們又和好了?”小錦問。
“沒。”黑袍言簡意賅。
“那……”誰能告訴他左懷鈺為何滿麵含春的跑去北流那?
黑袍也看到了左懷鈺的模樣,心裏思索著,怕是他又忍不住偷偷的吃了那人的一盤菜——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