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應該明白了,蘇恬從來都不是你想象中那個聖潔的女人,她就是這麼卑鄙!”
她的眼淚還在流著,就像絕了堤的水,完全不受自我控製,可她一片淚水狼藉的臉上卻是在笑著,她一字一句毫不遮掩的把自己說得不堪至極,抱著決絕而對心態,想徹底斬斷心裏麵那點不肯放棄的癡心妄想。
隻有讓他先放棄了,她才能不被他蠱惑,才能徹底的從他心裏走出來,即便是千瘡百孔,也好過這樣不死不活的吊在半空,所以她現在已經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隻有讓他把所有的憤怒和怨恨發泄在她這裏,才有機會為家人求得一線生機,否則就憑韓亦宸的個性,勢必會讓他們一家落得個慘不忍睹的下場。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麼?我現在就告訴你,什麼都可以告訴你。”
蘇恬雙目凝淚,卻嘴角帶笑的說著,淒楚決絕的樣子讓韓亦宸一時怔怔,像被催眠了一般任由著她雙唇一啟一合,說著那些所謂的真相,卻沒有出口阻止。
“我一開始接近你就心懷不軌,我苦心孤詣,學習有關於唐恬的一切,包括她的習慣,她的神態,一切的一切,隻是為了讓你在見到我的時候被誘惑,那樣的話,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到你身邊,為我姐姐報仇。”
心如死灰之後,就是一片死寂的冷靜,她半真半假的開始訴說自己的計劃,讓一旁的韓亦宸聽得心口發冷。
“我姐姐叫蘇綿,韓總,你可能不記得她了吧?”她略帶自嘲的笑了笑,繼續說:“在你的心裏,就隻有那個叫唐恬的女人,其他的人,恐怕連一隻螻蟻都不如,不管他們為你做了些什麼,都入不了你的眼,你活得那麼瀟灑自在,卻不知道有個女人為你送了命。”
韓亦宸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對於這樣的指控顯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他也還是沒有打斷蘇恬,她說的姐姐,那個叫蘇綿的女人,他多少還是有點印象的,仔細想起來,他們應該還是同一個學校的,在高中的時候蘇綿就跟他表白過了,隻是那個時候的他,已經********隻有唐恬一個人,又何曾會把她放在眼裏?
所以他承認蘇恬說出了唐恬以外的女人入不了他的眼,這一點也沒有錯,要不是之後蘇恬出事,他去調查才想起來有這麼個人,倒還真的已經忘了個幹淨。隻是盡管是想起來了有這麼個人,韓亦宸也不覺得自己應該對她的死負什麼責任,他從沒對她做過什麼需要負責的事情,即使對方有多愛他,他也不會為之動容。
可現在,蘇恬卻口口聲聲說她是為他送的命,所以才引得他們蘇家這麼苦心設計來報仇,他對此隻有報以冷笑,不是不信蘇恬的話,畢竟他知道失去記憶後的她,定然是蘇正國夫妻說什麼就信什麼的。
所以她會以為蘇綿的死和他有關係也不難理解,而他現在不出聲反駁任由她說,也正好可以探究一下蘇正國到底是為了什麼來做這些事的。
“我姐姐從高中的時候就喜歡你,她對你的愛不比唐恬少,可你卻根本看不到她,我知道這不能怪你,畢竟愛不愛一個人是你的自由,可是,麵對這樣一個用了全部力量來愛你的女人,你的見死不救何嚐不是害死她的罪魁禍首?她為你變得渾渾噩噩,又被人陷害糟蹋,去找你求救,卻被你無情的關在門外,她心如死灰才會出了車禍喪命,韓亦宸,難道不是你的無情毀了她麼?”
蘇恬說得淒厲,讓人聞之動容,她說的也確實是蘇綿的事情,隻是刻意把蘇綿的感情說得很偉大,好像她的毀滅真的隻是因為死心塌地愛著韓亦宸的緣故。
這是蘇恬的私心,雖然在她暗中調查中,已經知道姐姐蘇綿並非是她父母之前對她說的那個樣子,她的墮落雖然是有那麼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得不到韓亦宸的愛,可說起來,大部分還是她自己的原因。
隻是現在,蘇恬卻不得不這麼說,不得不自私的把原因往韓亦宸身上扯,她說蘇綿去找韓亦宸求救,被他無情拒絕才在絕望之下出了車禍而死,其實據肖成的說法,那天雖然蘇綿飆車是嚷著要去找韓亦宸,但是在她還沒見到韓亦宸之前就出的事,算起來也實在怪不得他。
可據她的估計,韓亦宸對蘇綿的印象應該沒有多少,自然也不會知道她的真實死因,所以隻要能讓他產生一星半點的動容之心,都是他們蘇家的機會,讓韓亦宸認為有這麼一個女人為了他而死,他還忍得下心來傷害她的家人麼?
韓亦宸聽她說完,唇角微微一勾,臉上的表情是有所動容,卻讓人看不清是不是為了故事中的那個人,他終於鬆開了手,放開了對蘇恬的禁錮,眸光中閃爍的微光讓她不由自主的顫粟。
“原來你以為是我害死了她?可我連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僅憑你們的一廂情願我就背了這個黑鍋,豈不是太冤枉?”
韓亦宸聽著那些關於蘇綿的控訴,嘴角一直保持著冷笑,暗自歎著這蘇正國對她的洗腦還真是徹底而成功,憤恨之餘不由又在憂心自己要怎麼才能把她救回來,一時隻恨不得把那些罪魁禍首碎屍萬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