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顆心聲和二為一,彼此隻能聽到一顆心髒劇烈地跳動的聲音……
良久,他扳開她的肩,打趣地說:“來,讓我看看你的臉,是不是又變成了花狗臉?”
“你壞!”她垂著眼簾,撒嬌地咒了他一句。
“我壞!我壞!我從來就沒說過自己好呃!”他的手指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噘起嘴巴,又說:“從現在起你就有一個壞哥哥嘍!”
她不但沒笑,反而認真的地說:“壞哥哥我也要!”
“不後悔?“
“不後悔!”
“好!一言為定!”他思索片刻,“現在,壞哥哥把你的肚子填飽,然後,再帶你去散步。”
“好主意!”她讚歎道。
“你看—”他指著被冷落在床上的一大堆東西,“猜猜,這是什麼?”他走過去,拿起盒子問。
“電飯鍋?”
他得意地笑著說:“既可做飯,又可熬湯,瞧好吧!”
然後,他開始一頓神忙。不一會兒,就吃到他做的晚餐—雞湯銀絲麵,湯是兩條雞腿撕成細條熬製的。
“哇!鮮極了”他先嚐了一口,推促著,“快吃呀,拿出你追我趕的勁頭來!”
他這樣一調侃,她便“嗤嗤”一笑。
飯後,他們在街頭漫步。竹瑩的腳仍然不敢落地,隻能在他的攙扶下蹦來跳去。
驀地,她想起了什麼,問:“在醫院的花園裏,那首歌是你唱的?”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是”而後陷入沉思。
她坐在花池邊幽幽地說:“我記得有這樣幾句詞:也許冷冷的風,冰涼的雨,會提醒你,我還在下一站等你,給你溫柔……你要在下一站等候誰?”
“哦……”他隨隨便便地坐在她身邊,望了一眼一抹紅覆的西天,“我是唱著玩的……”然後,拿出煙點燃,有一口沒一口的吸著。
她沒有再問下去,現在她明白了歌詞的含意,清楚地知道他等候的是誰。然而這無期的等候,會有什麼結果?難道美好的青春年華就伴著夢度過?
她歎口氣:“我們回北方吧!”
她的聲音不大,卻使他吃了一驚,轉過臉問:“你想家了?”
她咬了咬牙,冷冷地說:“我說過,我沒有家!”
“那為什麼非要回去?”
“因為你!”她簡單而直率。
“因為我?”他不解。
“我不想讓你為我而荒度青春!”
“荒度青春?”他怡然而笑,“你在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八道,”她分辯道:“你把工作辭掉,跑到這裏打工,不是荒度青春是什麼?我怎麼可以讓你為我什麼都失去呢?”
“竹瑩,”他顯得有些不耐煩,“你累不累呀!”
“不累,我就是要說,”她嚷著。
“那好”他“騰”的站起身,幾步跑到對麵花池邊坐下,笑著對她喊:“你說呀—”
“真是又可氣又可笑。”她把嘴噘的老高,瞪視著他。
他仍然在笑。
“嗯!”她那隻沒受傷的腳使勁跺了一下,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向前蹦去。
“竹瑩,你小心—”
見狀,他急了,起身擾腿就追。
“竹瑩!竹瑩!”
他們相差有幾十步遠。
她蹦著蹦著,腳下一滑,身體失去重心,向前傾斜,就要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