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音點點頭，低頭扒了幾口飯在嘴裏，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留下來暫代理事，我呢？”
“當我助理。”陽月笑道，“我跟孫蘭鈺不熟，合作不了，她的心思多半也在小有身上，幫不了我什麼，還不如叫你來。”
予音在心中數了數，不由笑得開心：“我升職升得還蠻快的，關係戶就是不一樣啊。”
陽月白了她一眼，懶得搭話。予音兀自笑得傻兮兮的。
吃過東西，叫人收拾之後，予音便拉著陽月出去逛街。
這次來得及，帶的東西撐過一兩天還好，如果要長時間待下去，自然需要出去好好采買一番。
對於購物這件事，向來是女性熱衷而男性無法理解的。
對於陽月而言，衣服能穿就好，隻要不是特別怪異或者難以入眼，其他的差別也都不大。
所以他完全無法理解，予音拿著兩件幾乎沒什麼差別的衣服來回比較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為什麼還是一臉苦惱的不知道選哪一件好。
“給個意見嘛，別不說話。”予音實在選擇不了，隻好委屈地看著坐在凳子上不肯挪動的陽月。
陽月看了看，他實在看不出兩件衣服有什麼區別，都是外套，顏色形狀也差不多。
一心隻想要趕緊離開的陽月隨手一指，指了她左手那件。
“可是我更喜歡這件上麵的葉子，還是這一件算了。”予音撇撇嘴，最終選了右手上拎著的那件，準備去付錢。
陽月忍不住扶額，所以她問自己的意義在哪？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也算是替她做了決定。
自我安慰之後，陽月拎過銷售人員遞過來的紙袋子。見予音依依不舍地望著那件被放回去的，之前拿在她左手上的衣服。
“如果真的這麼喜歡的話，為什麼不兩件一起買？”陽月走到她身邊，好奇地問道。
“還可以這樣？”予音回頭望著他，顯然是沒反應過來。
陽月四處張望了一下，道：“這裏也沒規定不能同時買兩件吧。”
“當然不會，如果喜歡的話，可以替您包起來。”予音還沒答話，銷售人員便搶先一步回答道。
“等一下。”予音見銷售人員一邊說著，一邊就打算從衣架上把衣服取下來，連忙出聲攔著，然後拉過陽月，小聲道：
“我哪有那麼多錢。”
“用的又不是你的錢。”陽月好笑道。
予音隨即一愣。
剛剛為了試衣服方便，她直接把錢包也給了陽月，所以剛剛才叫陽月拿著自己的錢包去付了錢。
按照他這話的意思，用的是他的錢？
“那怎麼行，我怎麼能用你的錢？”予音訝異道，逛到現在，也買了不少東西，她都是算著自己錢包裏剩下的金額，所以麵對兩件自己都那麼喜歡的衣服的時候，才忍痛隻買一件。
可如果說這些東西，都是陽月給她買的，未免就覺得有些不好。
她向來不喜歡花別人的錢——父母除外。
即便是朋友之間，別人給她買了什麼，她都一定會買價格差不多的還回去。
“你都住我家了，還不能用我的錢？”陽月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她，而後又對銷售人員道：“包起來，還有剛剛她拿的那三件，一起算。”
“別啊，我不要......”予音想去攔住銷售人員，卻被陽月攔住。
生意上門，銷售人員自然高興，迅速地把陽月指定的衣服統統包好算了價格。然後在予音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陽月把賬結了，把她給拉了過去。
“不行，多少錢，我要還你。”予音不高興地拿過自己的錢包。
“不用還，就當我送給你的。”陽月擺擺手，予音卻不幹了：
“那怎麼行？怎麼能欠你這麼多。”
或許是“欠”這個字有些刺耳，陽月也惱了幾分，這份氣惱在看見予音調出手機上的計算器，開始對著小票一個個算價格之後，更是嚴重了幾分。
“你要算是吧，好啊，那我們算算。這次為了我，你才背井離鄉，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生活，一切物品要重買，我欠你多少？”
“要這麼算的話，為了你我才入了協會，每個月工資也不低，我又欠你多少？”
“那你為了我幾番陷入險境，差點被舒柔殺了不說。家中父母和幼時好友一家也被牽連，又該怎麼算？”
“為什麼不算算從我十八歲那年開始，你救過我多少次？幫過我多少次？多少次為了我損耗修為？”予音的脾氣不知不覺也上來了，兩人就在步行街上，就著自己欠了對方多少，爭得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