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娘,您別嘮叨了,我懂,放心吧。”溪銘有些不耐煩。
出身,出身,又是出身。她怎麼就投胎到了低等人家呢?那個大傻子怎麼就有個這麼好的出身呢?暗罵老天不公。
楊氏一臉內疚,不再吭聲。她生在窮苦人家,自從在薩布家當差後,日子過得比以前好。沒伺候薩布之前,楊氏就嬌生慣養自家閨女,手裏有了銀子後,更加縱容她。現在閨女已經到了議親的年齡,怎麼著都要替閨女著想。
好多人都擠破頭的往薩布懷裏鑽,但她看得明白,閨女嫁給薩布做小妾,還不如找一個北麓國人做正妻。可現在潞城,想找個北麓國人成親,太難,尤其是上麵還有薩布壓著,更是難上加難。
好不容易知道傻子是北麓國人,她們絕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溪銘見她娘吭聲,心有不忍,馬上收起自己的不耐煩,“娘,剛才我說話語氣重了點。您不要放在心上。”
楊氏隱下眼底的歉疚,擠出一絲笑容,“沒事,你是我親閨女,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和你計較些氣話。”
“娘,你說顧雨娘家的人知道金東淩是北麓國人嗎?她們家怎麼會有北麓國的親戚呢?”溪銘有些懷疑傻子與顧雨娘家的關係。
“我聽杜桂花說是她娘家的遠房親戚,我還聽村裏人說,這些年來,就沒見過杜桂花的娘家人,誰知道她娘家人是哪裏人啊。管他們是真親戚還是假親戚,傻子的戶籍可假不了。”
楊氏十分篤定地說完,擺了擺手,示意溪銘不要再糾結這事。
溪銘喃喃低語,“顧雨娘總是阻撓我靠近傻子,她該不會是想留著傻子自己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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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顧雨娘已經在水縣的瓷器店,又訂了八百個小瓷瓶。預付了定金之後,她走出瓷器店。
“阿嚏,阿嚏。”連打兩個噴嚏,顧雨娘忍不住低語,“難道有人在說我?”
無為沒有回應。
不是無為不能吭聲,而是對於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懶得回應。
走在街上,顧雨娘尋思著買點什麼吃食帶回去。選來選去,最終買了水縣大蒸包和桃花酥。
裝好桃花酥之後,顧雨娘忽然意識到這桃花酥用得是新鮮的桃花,這個時節桃花還沒開,這店鋪老板從哪裏尋來的桃花酥?於是客氣地問道:“這位老板,我想向您打聽一下,您這桃花酥中的桃花從哪裏尋來的?若是不方便回答,可以當我沒問。”
店鋪老板熱情地說道:“當然方便回答,這位姑娘,不瞞你說,這桃花是我家自己種的,為了能讓這桃花酥提前上市,冬天的時候,我們給桃花搭了一個大暖棚。平時夥計們就住在裏麵,冬天的時候有炭火,棚子裏暖和,今年還沒出正月,這桃花便已開放。等用完這茬桃花,當季的桃花就開了,這樣我們家的桃花酥便不會斷供。到時候,這桃花酥的價錢會比現在便宜一點。”
聽到這些話,顧雨娘的腦海中立馬出現另一條賺錢的路子。隻不過,她不能用顧雨娘這個身份。為了更加確信心中所想,她再次問道:“老板,是不是您的店鋪除了做桃花酥,還會做杏花酥、梨花酥、荷花酥、桂花酥、菊花酥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