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早就看出來了?”
殷野利也翻身爬起,喘著粗氣問道,他背心挨了重重的兩腳,氣息已經有點不順暢了。
“這點小伎倆,也敢在你爺爺麵前玩花花腸子,真當本少爺沒殺過人麼?”白元德不屑的冷笑道,隻是他的聲音有點嘶啞,看得出來喉嚨是受傷不輕。
台下的觀眾卻聽得膛目結舌,一片靜悄悄。
能看出對手的意圖,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敢拿自己命這麼玩,卻是沒有幾個人敢去嚐試,要知道白元德的咽喉處,現在還殷殷的流著血,再刺進半分,他的命就沒了。
祖上是個狠人,這白家的小子也同樣是個狠人。
即便是北溟寶也看得直皺眉,這樣的打法,未免太過冒險,但這就是白元德的性格,對自己狠,才能對敵人更狠。
說著,白元德將劍一橫,抬起一隻膝蓋,就想將它拗斷,但他拗了一下,這柄劍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成,竟然沒有拗斷。
他拗不斷,就沒有再嚐試,也沒有把劍扔掉,一柄被煉化的聖劍,隻需要主人一招,就會回到手中,而一個用劍者沒有了劍,戰力就會大打折扣。
白元德也不等殷野利回過氣,就這樣提著劍,大步流星的又殺過去,他雖不善於用劍,不表示他不會用。
殷野利受了白元德兩記重腳,氣息不順,身法已經再無法像之前的那麼靈活,手裏又沒有了劍,戰力大打折扣,在白元德劍掌交加的猛攻下,很快又再中一掌,跪倒在地。
白元德用他的劍,一劍刺穿他的右肩肩窩,又補一腳,連人帶劍踢入湖中,也不去管對方的死活,這樣比武已經是他贏了。
隻是這樣的險勝讓多少人都冒出冷汗,不可謂不驚心動魄。
雨淩公主令兩位武者躍入湖中將殷野利撈了起來,他泡在湖水裏,左胸被一腳踢斷兩根肋骨,已經有些奄奄一息,白元德沒有要了他的命,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因為就他看來,對方的確有立場找他報仇,而他們往日並沒有太大仇恨,對方想殺他,也隻是在實行拓跋皇子的命令。
拓跋皇子坐在主台上,臉色有些難看,白元德是贏了,但這次天月皇朝來的人,可不止殷野利一個高手,嚴格來說,殷野利隻是屬於較弱的一個。
他冷哼一聲,站了起來,揚聲道:“很好,白毅的後人,的確有幾分本事,不然本皇子也會覺得沒意思。”
說著,他朝身後喊了一聲:“商影空!”
隨著他的話音,緩緩走出來一個白衣男子,他目光深邃,同樣又是個用劍者,隻是他的修為比殷野利高深太多,不少人目測怕是已經達到九階半聖巔峰。
不過拓跋皇子這一舉動卻引起了不少人的噓聲,如此打法,白元德就是鐵打的身軀,也會有輸的時候。
拓跋皇子對四周的噓聲置若罔聞,冷笑道:“剛剛殷野利連戰兩場,輸給你也不奇怪,若是閣下能將他也勝了,天月皇朝和雲天原的舊恨,今日本皇子便不會再提。”
隻要白元德自己還站在台上,他就有派人繼續挑戰的資格。
而且拓跋皇子說的也是那麼回事,殷野利之前的確打過兩場,隻是這兩場的激烈程度,跟白元德一場比起來,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否則他也不會自己賴在台上耀武揚威,不肯下來。
所有目光都再次看向白元德,這時岸邊卻傳來一個年輕聲音。
“你想提也沒什麼關係,我們雲天原做事,隻憑天地良心,問心無愧,從不需要他人的認可,特別是自作孽者的原諒。”
他將真氣灌注聲音,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眾人循聲看去,說話的正是坐在席位上的北溟寶。
北溟寶是未來的雲天原之主,他會站出來替白元德說話,眾人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說話的時候,懷裏還抱著一個呼呼大睡的少女。
偏偏他說的話又是義正言辭,大義凜然,兩者巨大的反差之下,不少人當場笑出聲來。
雨淩公主眼中也閃過喜色,北溟寶終於忍不住跳出來了,隻要她再挑撥挑撥,不怕他不跟拓跋皇子鬥個你死我活。
“你就是戰族的神子北溟寶?”拓跋皇子瞳孔一縮,冷聲問道。
“沒錯!”
北溟寶道:“本少爺正是戰族神子,既然閣下覺得連續打鬥不公平,那麼不如我們各自再派一人出來,決一雌雄如何?”
“閣下想的倒是聰明!”
拓跋皇子冷笑一聲,道:“但大丈夫快意恩仇,等我們把殷野利這筆賬算過之後,再比過不遲。”
白元德雖然得勝,但元氣大傷,拓跋皇子當然不會錯過現成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