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他所知,在帝都的權力鬥爭中,儒宗一直持中立態度,蕭家更是不參與任何一方的爭鬥,隻是他並沒有打算將這些告訴慕漓淚。
慕漓淚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這其中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在儒宗,寶家和蕭家不合已久,或許他們隻是想拉攏個靠山,抗衡蕭家也說不定,畢竟僅憑雪家的力量,還是很難和蕭家抗衡!”
“是有這個可能。”北溟寶點了點頭,深以為然道,對慕漓淚的分析表示讚同。
慕漓淚嘴角畫出一抹笑意,心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誰,帝都才女是白叫的麼!
就在北溟寶和慕漓淚說話的時候,雪慕白和葉澤已經交手近百招,打得可謂勢均力敵,難分高下。
雙方都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生平罕有敗績,雖然在一開始,彼此都有些看不起對方,但此刻都不禁暗暗吃驚。
雪慕白的君子劍法,有別於其他劍法講究的劍走偏鋒,飄逸輕靈。
它是將天地間的浩然正氣融入劍法中,招式多是直進直出,大開大合,但就是這樣一種變化很少的劍法,每一劍刺出,都像是沒有任何死角,讓葉澤生出一種躲無可躲,避無可避之感。
紅菱紗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雪慕白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劍出招的角度,能和四季劍法齊名的武學,自然不是凡品,她當然不會錯過觀摩的機會。
雪慕白的對手葉澤,也不是個弱者,一杆聖槍舞動如龍,不停的將雪慕白刺出的劍氣轟碎。
雙方又鬥了近百回合,戰局終於出現了變化。
葉澤在武道境界上,終究是占據了一些優勢,對戰多時,他也看穿了雪慕白的一些破綻,聖槍凝聚聖氣,一條槍龍,破開雪慕白滔滔不絕的劍招,將他的左臂捅個了對穿,幾近殘廢。
朝廷兵部這邊,不少人齊齊的發出一聲驚呼,藍菲公主和諸位兵聖頓時皺起了眉頭,出師不利,可是一件很影響士氣的事。
果然,冥靈峰上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喝彩聲,不少仙元宗弟子更是激動得不能自已。
“輸了麼?”慕漓淚遙望著空中的雪慕白,向北溟寶問道。
“還沒有!”北溟寶回道。
“你覺得他還有贏的機會?”
慕漓淚詫異的看了北溟寶一眼,雪慕白左臂無力的垂下,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手指不停滴落,半邊身體儼然已經失去戰鬥力,而葉澤雖然消耗了大量的聖氣,但是身體卻是完好無損,更重要的一點,他似乎已經看穿了雪慕白的劍招,這才是最致命的。
這種狀態下,雪慕白能打贏葉澤的幾率,可以說是零。
“不!”
北溟寶道:“我隻是說他還沒有輸,這是在戰場,不是在擂台比武,輸贏隻有用生死才可以定論,他現在還活著!”
“聽你的口氣,好像很希望他死戰到底?”慕漓淚有些不悅道,有時候,她總感覺北溟寶太過於冷血,不近人情。
“不是我希望!”
北溟寶道:“這就是戰場的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任何僥幸可言,現在還隻是剛剛開始,接下來發生的事,將會更加殘酷!一旦全麵開戰,這裏將會有很多人,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慕漓淚聞言,默然不語,她從小在繁華太平的帝都長大,更是有著家族的庇護,來到北部,她才見識到一些隻存在於書籍上的慘狀。
跟隨大軍前來,到現在,她依然感覺不到有任何威脅到生命的危險,被北溟寶一說,她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裏。
她身邊的這些兵部將士,還有冥靈峰上那些仙元宗的弟子,無數鮮活的生命,也許很快就會凋零,生命如此珍貴,竟又如此脆弱,人類又為何如此紛爭不斷。
這個坐在帥位上,看似無所事事的人,他現在看到的不隻是一場打鬥,想到的更不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輸贏。
他肯定在想著一些更深層次,更加長遠的東西。
“喂!那你就不做點什麼?”慕漓淚試探性的問道。
北溟寶看了看她,流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笑而不語。
“切,裝什麼深沉!”剛剛對北溟寶生出一些欣賞之意的慕漓淚,又被他的態度氣得不輕。
。。。。。。!
葉澤抽回聖槍,並不急於進攻,臉上露出戲謔的笑意,道:“原來帝都的天驕,也就這點本事,還真是讓人失望,小子,看你還有些本事,來!叫聲爺爺饒命,本大爺或許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整座冥靈峰上,頓時爆發出一陣排山倒海的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