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進了俱樂部,又怎樣呢?不過是又多了些人瞧不起我罷了!”和許多從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人物一樣,何露露極端自傲的心的背麵契合著極端的自卑。想到闊太太們在人前背後互相咬耳朵嚼舌頭議論自己的嘴臉,何露露怏怏不快。
“在被大多數人漠視和小部分人瞧不起之間,你必須做出決斷。”
“你真的會幫我?”何露露眼光閃閃,若有所思。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選擇。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個聰明人,審時度勢是她的強項,或許有一天她真的會因為栗韋的花心坐在寶馬車上哭泣,可坐在自行車上笑一輩子的人又有幾個?良禽擇木而棲有什麼不對?隻要結果是好的,過程再艱難她也要撐下去!
“加入麗麗蓮之後,可以跟那些太太們一起多參加些上流社會的活動,多上上報紙版麵,既提高了你在圈內的知名度又給栗家增光添彩,公婆對你滿意了,栗韋還敢公開在外麵胡來嗎?”
“我……行嗎?”
“營造出一個名門少奶奶溫婉親和、熱心慈善的形象,這樣的演技對你而言應該不算太難。”
“你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幫我,有什麼條件就直說吧?”何露露終於心動了。
“我的條件很簡單,隻要你提供栗家和安城之間的線索就行。”
沐華的話音剛落,何露露麵色突變,她騰地站起身,冷冷的看著沐華:
“丁太太,別把我當見鉤就咬的傻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丁董事長,也請您好好管管自己的太太,不要在外麵勾三勾四,胡說八道!”
丁默遠神色依舊,隻是冷凝了何露露一眼,拽著丁太太的手揚長而去。
除了沐華,還沒有人敢當他的麵如此放肆,或者說他容忍的範圍也隻有丁太太一人而已。
沐華被父親抓回來的第三夜,丁默遠得到了她,雖然用了極其不光彩的手法。
但那次膽大妄為又順理成章的身體力行,讓丁先生得知了他是丁太太的第一個男人,而且他敢以人格擔保,直到現在,他也是沐華唯一的真正意義上的男人,想到這兒丁先生的情緒稍稍寬和下來。
手指間尚留有柔軟的溫度,丁太太已經甩開了丁先生的手,皺起了眉頭,在為另一個男人撕心裂肺:“怎麼辦呢?對何露露而言,能融入上流社會的女人圈子是多麼大的誘餌,沒想到她的嘴跟河蚌似的,還是撬不開!”
“何露露又不是傻子,如今她與栗家人利害相關,比起栗家的興衰,你開出的條件就太微不足道了。”
“實在不行,要不要找個私人偵探什麼的,暗地裏了解一些情況?”
“別小看栗家的勢力,這個家族並不是輕易可以窺視的。”
“我到現在都弄不明白為什麼安城的失蹤會和栗家有關係?就算兩家出現了一個共通點——高世傑。”
“隻要和高家有關係,那麼就剩下了一種可能性:安家的破產很有可能沒那麼簡單,高、栗兩家都有可能參與其中。”丁默遠淡淡的分析道。
“這我就更不明白了,我記得栗家和沐家並無太多往來,頂多是井水不犯河水,點頭之交而已,憑什麼要替人受過,參與出麵做這種下三濫的事?!”
“商人之間,利益至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更沒有永遠的陌生人。”丁默遠的表情冷峻而了然,“你還要繼續找下去嗎?”
“這還用說嘛!”
“就算找到了,你又能怎麼樣?”
丁默遠輕描淡寫的拋給沐華一個至今讓她痛心疾首,無法麵對的問題,並靜靜看著女人瀕臨炸毛的表情。
“我不奢望求得他的原諒,至少要看到他重新振作起來,生活得好好的,別再作踐自己!”
丁默遠挑了挑眉:“這麼說,即使他出現了,我們的關係依然不會改變。”
沐華又好氣又好笑:“同床異夢的感覺真的很值得回味嗎?”
“
我是個實惠主義者,我們至少還能‘同床’,不是嗎?”丁先生繼續有條有理的分析道,“作為法律意義和社會倫理上的合法夫妻,有著共同的利益範疇以及心理和身理的需求,對我來說就足夠了,雖然磨合期長了一些,可培養出的默契感和契合度還是卓有成效的,你沒感覺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