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1 / 3)

?4 生日快樂

“呂束岑,電話。”

嗯?她睡得迷迷糊糊,看看鬧鍾,才早上六點,誰會那麼早打電話給她?“噢”地應了一聲,然後爬下床來,走過去撈起話筒,“喂?”

低沉的聲音傳來,“我在火車站。”

火車站?“你,你哪位啊?”

“左遠。”電話裏傳來嘈雜的人聲。

坐在去火車站的公車上,她還覺得現在是自己在做夢。從上次她跑去見了左遠之後,已經過了一個學期多了,他們都沒怎麼聯係,連上網遇到也隻是打個招呼而已,她還以為他們已經見光死了呢,想不到……

看到了火車站的標誌建築,在下車的那一刻,她忽然想到,萬一他騙她怎麼辦?算了,反正也不過一趟公車而已。走到約定好的那個冰紅茶站牌下,她卻沒有看到左遠。不是真的被騙了吧?還是決定等一等,也許他沒找到這裏呢。

初晨的陽光直直地打入眼裏,她百無聊賴地踢著公車站牌的鐵杆,想著左遠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裏來找她。逃難?嗬……自己都笑了出來,逃難也不會是來投奔她啦,他們……又不是很熟。

正想著,肩膀被人拍了一拍,她回頭,果然是左遠。她張了張嘴,“你真的來了啊?”

她其實已經做好被他騙的準備了。

“你以為我騙你?”他挑了挑眉。

她才看到他行裝簡單,除了一個黑色的背包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你過來旅遊?”看樣子比較像。

他搖頭,“我沒飯吃了,所以過來找你。”嘴角有個半真半假的笑容。

果然……是逃難啊?她笑了,“別開玩笑了,你來待幾天?”

“我沒和你開玩笑。”他再正經不過地說。

“好吧,”她還是笑,壓根不信的表情,“你吃早飯沒?”

“先回你學校再說吧。”左遠也不再解釋了。

搭車回學校,呂束岑偷偷地看了看身邊站著的男子,有了些真實感。接下來,她該做什麼?“你這幾天住哪裏?”她為他住的地方很是苦惱,平常和班裏的男生不熟,現在自然不好意思開口叫人家幫忙。旅店嗎?附近好像沒什麼很合適的,好一點的價格太貴,差一點的又怕他不習慣。

“不是這幾天,我可能以後都待在這裏。”他凝眸望著車窗外,好像在談天氣一樣的口氣。

這玩笑……開得也忒大了點吧?“你說真的?”

“真的。”他定定地望著她,忽然問了一句:“你怕了?”

“我?我有什麼好怕的?”她低喃,回去是不是該查一下今天什麼日子,居然這麼大一個意外!老天爺是看她平靜無波地過了二十年,一路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所以才和她開這樣一個玩笑吧?

“那……先幫我找個房子吧。”幾不可見地笑了下,左遠再度看向窗外。

到了學校,她先打了電話找同學問清楚了在哪裏可以租到比較合適的房子後,往學校右邊大概一站路的小村子裏走,聽同學說,學校很多要考研或者在校外同居的同學都住在那一帶。臉紅了一下,人家看她帶個男生來看房子,會不會也誤會?

“你找不到路?”看她在前麵無聲地領著他走了很久,他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

呂束岑轉頭,“我……很少到這一帶來。”平常都是教室飯堂宿舍三點一線的,她算是那種大學生活過得最不精彩的那類人,用室友的話來說,就是浪費大學好景致的那類人。

左遠點了點頭,默默地跟她走。

“你要住什麼樣的房子?”走到了一個路口,裏麵是有些泥濘的小路,想來是前兩天下了雨的緣故。“怎麼辦?”她打退堂鼓了,那條路那麼齷齪的樣子,加上路邊的低矮樓房看起來也有些破舊,她止了步。左遠應該看不上這樣的地方吧?他之前住的那個套房,看起來很不錯的啊。

“進去看看。”他走到前麵探路,一踩下去,球鞋踏了個空,弄了一腳的泥水。

“左遠!”呂束岑內疚地叫道,“你的鞋……”

他轉頭,衝她淡淡一笑,“沒關係,走吧。”他已經失去了挑剔的權利;其實,老天也從來沒給過他挑剔的權利吧?

那一笑,其實是苦的。不知道左遠自己有沒有發覺,但呂束岑是這樣感覺的。忽然間,她意識到,左遠說“可能以後都會待在這裏”的話,也許是真的。“左遠……”她猶豫了一下,“你發生了什麼事?”

左遠腳下一頓,女孩子的心思都這麼敏感的嗎?他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我沒事。”

“噢。”男人不想談的事情女人最好不要多問。忘記了宿舍哪個人這麼對她說過,所以她乖乖地轉移話題,“我同學說這裏麵的房子比較便宜。不過……治安好像不是很好。”

莫名其妙地為她的體貼感到了窩心,他掩藏好心事,無所謂地說道:“沒關係的,能住就好。”

走進去才發現那裏是一大片平民住宅區,幾乎每家都修了一幢小小的樓房,在樓上樓下隔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單間專門做出租用。地段也算隱蔽,連派出所的人都不會管到這裏來。

走了幾家都不是很滿意,不是家具舊到好像一用就會壞的地步,就是房間很髒,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房子也幹淨家具也比較新的,一問價格,要一百五一個月。

“其他地方都隻要一百二的。”呂束岑試圖和胖胖的女房東講價。

房東擺擺手,操著一口的方言說道:“哎呀,你到處去問一下,我這裏的價格很便宜了,房間又大,家具也夠多,床也是雙人床。剛剛退租那個人我一百八租給他的!”換句話說,一百五租給你是便宜你了。

“可是人家一百二的也沒比你這裏差到哪裏去啊!”呂束岑也說起方言來了。聽她那個“雙人床”,她就知道房東誤會了,臉騰地紅了。偷偷看了下左遠,阿彌陀佛,但願他聽不懂她們說什麼。

左遠果然不是很聽得明白她們說什麼,不過大概意思還是懂了,房東看來是不肯少價錢了。“房租裏包水電嗎?”

“包水不包電的,”女房東換上別扭的普通話說道,“你們兩個人,沒什麼電器的話,應該也是用不了什麼電的。”

“好吧,那我就租這裏,要交多少押金?”左遠掏出了錢包。

“你今天就搬進來?”房東和呂束岑差不多同時問。

他停了一下,“是啊。”

“不用不用,”房東開心得笑眯了眼,“我們這裏都是一個月一個月交房租的,你付一百五就好了,下個月這個時候我再來收。”

左遠點頭,“那你開個收據給我。”